趙書寧不相信,“怎麼可能?她明明說,自己不知道此事。”
當日她去找陸知苒對質之時,她還是一副茫然不知所以的反應。
所以,那全都是裝出來的?
陸映溪有些無措地咬著唇,雙眸盛滿無辜,一副自己說錯話的模樣。
“那,那想來是,是我聽錯了……”
她越是如此,趙書甯越發不願意相信,急聲逼問。
“你都聽說了什麼?快說!”
楚翊安見陸映溪快嚇哭了的樣子,便和緩了語氣,“陸二小姐,我們只是想知道此事,並無惡意,你若是知道些什麼,還請如實告知。”
陸映溪這才弱弱開口,“我今日回家,聽母親說,姐姐低價給邢家賣了一株人參,讓邢老太爺得以續命。而後又向邢家推薦了一名醫術高明的大夫,治好了邢老太爺。姐姐剛回家之時,邢家就派了管事登門致謝,想來此事乃千真萬確,做不得假。”
陸映溪的話落,趙書寧和楚翊安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,周身更是籠著一股沉沉低壓。
好,好個陸知苒!
從一開始,他們就被她騙得團團轉!
這原本該是書寧的功勞,該是侯府的機緣,卻全都被她截胡了,當真可惡!
陸映溪滿臉無辜地把此事洩露出去,便趁勢離開了。
陸知苒有本事攀上邢家,這對她,對陸家而言自是好事。
但陸映溪就是見不得她得意。
正所謂同行是冤家,那位趙醫女是大夫,陸知苒卻推舉旁人為邢老太爺醫治,趙醫女心裡能痛快?
果然,她把這事一提,二人當場就變了臉色。
從他們的反應來看,這件事遠比自己所以為的還要招恨。
陸知苒又被他們記了一筆。
趙書寧氣得面容扭曲,她當場就想衝出去,向陸知苒當場質問,卻被楚翊安攔住了。
“此時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。”
趙書寧一把甩開他,“我實在咽不下心中這口惡氣!”
“你以為我能咽得下嗎?但事已至此,我們便是與她爭論又能如何?若傳到邢家那裡,我們也落不到好。”
畢竟,邢老太爺的的確確是被陸知苒推薦的那名大夫治好的。
對於邢家來說,誰治好的並不重要,只要把人治好了就行。
他們公然質問陸知苒,指責她不該給邢家推薦旁人,豈不是盼著邢老太爺去死?
他們與陸知苒就算要爭功,也只能在私下爭,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。
趙書寧終於慢慢冷靜下來,只是臉上依舊籠著一層薄怒,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飾。
“她分明就是故意的!故意幫著外人搶奪我的功勞!”
楚翊安沉著臉,“我亦沒想到她的心機如此深沉。”
“她恨我入骨,這才處處與我為難。此次我被皇上冷落,不知何時才能重新回到宮中當值。今後,她定還會繼續針對我。翊安,我們難道就要一直這樣等著捱打?”
楚翊安雙拳握得咯咯作響,“自是不會,這一切都只是暫時的,我們只需暫時忍耐。”
趙書寧滿臉煩躁,“要忍耐到何時?我一刻都不想等了!”
楚翊安輕輕攬住趙書寧的肩,緩聲道:“書寧,讓你受委屈了。我保證,定會為你出了這口惡氣。”
趙書寧深吸一口氣,心頭那股強烈的煩躁終於慢慢被安撫下去。
她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玩意兒罷了,能得意到幾時?
自己身懷醫術,才是真正有本事之人。
只要有一個好的時機,這一日,很快就會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