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果然早有異心,現在這般正義凜然地倒打一耙,是迫不及待地要去投奔姦夫?”
陸知苒覺得噁心到了極致。
“不必多言,等其他大夫來診脈便是。”
趙書寧語氣篤定地開口,“便是等十個八個大夫來複診,也只會是一樣的結果。”
陸知苒呵呵笑了兩聲,“連最簡單的滑脈都能診錯,我不知你究竟哪裡來的勇氣?莫非你此前所謂的功勞和名聲都是浪得虛名?”
趙書寧似是受到了極大的冒犯。
“我究竟是不是浪得虛名,西平的將士們知道,百姓們更知道,皇上也都看在眼裡,還輪不到你來質疑。”
兩人針鋒相對,一股濃濃的火藥味瀰漫開來。
大戶人家,誰還沒點陰私事?但誰也不會把這些擺在檯面上。
如今日這般撕破了臉公開叫板的,還是頭一回。
究竟誰在說謊?
眾人簡直抓心撓肝地好奇。
蕭寶珠側頭對身邊的丫鬟發問,“你說,誰在說謊?”
那丫鬟回答得言簡意賅,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猜嘛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
蕭寶珠嘆息,“跟你說話真是無聊死了。”
趙書寧語氣篤定,還帶上了一股高高在上的鄙薄,“你現在可以嘴硬,但事實就是事實,不是你嘴硬就能改變的。”
陸知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,“你說得沒錯,事實就是事實,不會因為某些人的陰詭手段就顛倒黑白。”
趙書寧微微一頓,心口也漏跳了一拍。
難道陸知苒察覺了什麼?
不可能,她根本不通醫術,不可能察覺異常。
就算她真的察覺到了,也不會知道那是什麼藥,更不可能找到破解之法。
待會兒其他大夫來診脈後,也必然會得出與自己一樣的結論。
今日之後,她再證明自己沒有懷孕,也無人會信。
楚翊安嫌惡地看著陸知苒,“我倒是要看看,待會兒你要如何嘴硬!”
雙方都不再多說,只靜靜等待。
本是一場喜宴,但此時大家都忘了這一茬,所有人伸長了脖子,只想看戲。
這般精彩的連環戲,誰不愛看?這可比茶樓說書先生說的精彩多了。
翠芙和丹煙都緊挨著陸知苒,兩個丫鬟都面色緊張,心中忐忑難安。
她們都知道小姐的整個計劃,但這計劃中途要是有半點閃失差錯,自家小姐就會萬劫不復,那後果,是她們無法承受的。
跟她們的緊張相比,陸知苒則是鎮定自若。
她知道,她不會輸,她也絕對不能輸。
杏林草堂的坐堂大夫張繼元匆匆趕來,他顧不上擦汗,就被楚翊安催促,“趕緊給她診脈!”
語言間滿是嫌惡與不耐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