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孩子既是侯府的恥辱,也會為侯府帶來機遇。
他立馬開口,“安兒,今日是你和趙氏大喜之日,旁事過後再處理。”
這話便是承認了陸知苒有孕,只是暫時壓下罷了。
楚翊安雙目赤紅如同暴怒的野獸,“她做出如此敗壞門風之事,我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?她今日必須給出一個交代!”
所有人都看著陸知苒,只等她的回答。
本以為只是一場平平無奇的宴席,誰能想到這好戲是一出接一出,簡直令人目不暇接。
好半晌,陸知苒才終於緩了過來。
因為劇烈乾嘔,她的臉上浮出一抹似潮熱微醺的紅潤,豔若桃李,勾人攝魄。
這一切,落在楚翊安眼中就成了一種放蕩與罪過。
她便是靠著這張臉,去勾搭男人?
自己不在的這三年,她是不是從來沒閒過?
越想,胸中怒火便燒得越旺。
陸知苒冷冷地看著他,“就因我嘔吐了幾聲,就斷定我懷了身孕?原來給人扣罪名如此簡單,只需要動一動嘴皮子就行了。”
楚翊安根本不信她的解釋,“若你不心虛,為何不肯讓書寧為你診脈?”
陸知苒好笑地看著他,“我與趙書寧是什麼關係?我為什麼要讓她給我診脈?說句不好聽的,她若是故意汙衊我,我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。”
楚翊安怒不可遏,“書寧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?你簡直是小人之心!”
陸知苒冷冷看著對方,“那可未必。”
雙方這番態度,儼然是徹底撕破了臉。
原本他們見陸知苒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出席喜宴,還以為她有容人之量,大方接納了趙書寧這個姐妹。
現在看來,這位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。
趙書寧一副受到侮辱的樣子,“滑脈是最淺顯不過的脈象,你若不曾有孕,我如何冤枉得了你?”
陸知苒只一句話,“我不信你。”
趙書寧激將,“你越是如此,我倒越是要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心裡有鬼了。”
楚翊安斷然道:“今日你必須接受診脈!”
陸知苒沉默片刻,“要我接受診脈也可以,但必須是我醫藥鋪子裡的坐堂大夫親自來。”
楚翊安冷笑一聲,“那是你自己的人,誰知道他會不會為了幫你就故意說假話?”
這時姜氏開口,“先讓書寧給你診脈,然後再去請你的人。若兩個人都診出同樣的結果,便沒有什麼可爭議的。若有不同的決斷,那便再請其他大夫來診脈便是。真的假不了,假的也真不了。”
姜氏總算說了句公道話,雙方都沒什麼可繼續爭辯的了。
趙書寧看著陸知苒,“把手伸出來。”
哪怕她掩飾得再好,陸知苒也能看到她眼底那抹隱隱的興奮。
她在等自己身敗名裂。
她給自己下了藥,那是曾經流傳於宮中的秘藥。
中了此藥之人,會在兩個時辰內出現懷孕的症狀,脈象也毫無破綻。
前世,便曾有宮妃用這種秘藥為自己爭寵。
最後,再找個合適的時機,讓“腹中胎兒”流產,還能順便栽贓到旁人身上,可謂是無往不利。
前世,趙書寧便在她的身上用過這種藥!
對於這莫名的懷孕,陸知苒百口莫辯。
她給楚翊安帶來了奇恥大辱,失了貞潔,而他卻大度地沒有休了她,只是變本加厲地貶低她,壓榨她,讓她替侯府當牛做馬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