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能心虛,在自己父親面前,她必須要把話吹噓出去,五分的功勞得吹滿十分,只有這樣,父親認為有利可圖,才有可能會同意自己和離。
陸貫軒匆匆而來。
他蓄著短鬚,身形清瘦,樣貌儒雅,可見他年輕時亦是儀表堂堂,容貌不凡。
他是從衙署直接趕來,身上還穿著官服,襯得他身形挺拔,即便他腳步匆忙,依舊維持著良好的儀態。
他沒料到,侯府門前的陣仗會這般大。
楚定峰迎上來,“陸大人啊,今日這事鬧得,實在是……唉,是侯府做得不對,委屈了知苒。但兩家結親一場也是緣分,豈能隨隨便便就斷了?你還是來勸一勸知苒那孩子吧。”
陸貫軒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去。
鬧和離本就夠丟人現眼的了,還不分場合,在這麼多人面前鬧,簡直是把兩家的顏面都丟到地上踩!
他開口,語氣嚴厲,“知苒,你實在太不懂事了!瞧瞧你鬧的這一出像什麼樣?”
陸知苒看著他開口,“父親是否看到了女兒給您的書信?女兒並非無用之人,女兒也能幫您分憂解難。”
只要他能答應自己和離之事。
陸貫軒的眼底閃過一抹精明,他的態度半點都沒有改變。
“你一個婦道人家,能有那般能耐?你休要往自己臉上貼金,也別想誆我。你就算真的有通天的本事,我也絕對不會同意和離!”
聽著他的這番話,陸知苒心中最後一絲期待徹底熄滅了。
她不禁自嘲,經歷了兩輩子,她怎麼還這般天真,以為父親會對自己這個女兒有一絲憐惜呢?
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書信,但卻自私地想將那份功勞佔為己有,至於她的訴求,他壓根不在乎。
與侯府的這門姻親能給他帶來好處,那她便是死也要死在侯府裡。
陸知苒的眸底染上一抹冷意,“父親可瞭解了此事的前因後果?”
陸貫軒毫不猶豫地道:“我自然知曉了。不過是一場誤會,有什麼好斤斤計較的?今日是什麼日子,你當眾這般鬧,可想過翊安的臉面?”
楚翊安聽了陸貫軒的話,心頭鬱氣總算紓解幾分。
好在岳父是個明事理的,沒有像她那般胡鬧。
他冷冷看著陸知苒,只等著看她接下來要如何給自己找臺階下。
陸知苒聽了陸貫軒的話,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悲涼。
“那父親可有想過女兒的死活?”
她這副頂撞的態度令陸貫軒震驚又憤怒,“你這是什麼話?你嫁進侯府是來享福的,不要為了一丁點小事就要死要活。”
陸知苒冷冷道:“這福便留給旁人去享吧,女兒無福消受!”
陸貫軒惱怒地放話,“你簡直放肆,我便把話放在這兒,我絕不同意和離!”
陸知苒也懶得與他費口舌,“父親同不同意,我都要和離!”
陸家可不是他一家獨大,陸家還有族老,那才是她的後手。
聖心難測,聖旨遲遲不到,她只能為自己籌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