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貴妃來請,德豐帝只要不忙都會給這體面。
但今日,他本就先答應了與蕭晏辭一道用飯,加之先前蕭晏清在堂上的表現也令他不喜,德豐帝不打算給這份體面。
他尚未開口回絕,蕭晏辭就酸溜溜地道:“看來兒臣來的不是時候,雖然兒臣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吃一口熱飯,就為了今早與父皇一道用膳,但兒臣沒關係,父皇去陪李貴妃用膳吧。”
德豐帝:……
看他這副酸不溜秋的模樣,德豐帝一陣好笑。
“沒說不陪你用膳,多大的人了,還作這副模樣。”
轉頭便回了李貴妃。
“朕讓人把你母妃喚來,她也許久未見你了。”
蕭晏辭立馬搖頭,“下次吧,兒臣這副模樣,她見了又要嘮叨。”
他的生母柔妃,名副其實是個溫柔似水的女子,動不動就掉眼淚珠子,有時候蕭晏辭覺得她不像自己母親,反倒更像個孩子。
他可以在親爹面前賣慘,可不能在親孃面前賣慘,不然她得水漫金山,到頭來還得自己哄。
想想就頭疼。
德豐帝也想到了這一點,神色微妙地頓了頓,立馬打消了那念頭。
宮女很快上了菜,父子倆還尚未動筷,就有一道聲音咋咋呼呼地傳來。
“父皇,父皇……”
說話間,一道珠圓玉潤的身影歡快地跑了進來。
待看到屋中的兩人,蕭寶珠的腳步一下頓住,臉上的歡喜笑意也僵了僵。
“七皇兄,你怎麼也在?”
蕭晏辭似笑非笑地看她,“見了我躲什麼?莫不是心虛了?”
蕭寶珠立馬梗起了脖子,“誰,誰躲了?我是來找父皇一起用膳的!”
言外之意,有父皇撐腰,他還能把自己如何?
德豐帝狐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,“你們這是鬧的哪一齣?”
蕭寶珠眼神閃躲,支吾著沒說話。
蕭晏辭並不給她留面子,直接把二人賭約道出,德豐帝頓覺好笑。
“你們都多大的人了,還這般幼稚。”
蕭寶珠立馬道:“我也覺得這個賭約太過幼稚,做不得數。”
“想耍賴?”
蕭寶珠理直氣壯地反駁,“你的那些炭都捐出去了,可半分銀子都沒掙到。真要算起來,輸的是你才對。”
蕭晏辭:……
真要這麼說,好像也沒錯,他的確沒見著回頭錢。
蕭寶珠見他啞口無言,終於有了底氣。
多虧阿笙提醒自己,不然她還沒轉過彎來呢。
她一副大度的模樣,“咱們都是自家兄妹,我就不跟你一般計較了,你攢那點銀子也不容易。”
蕭晏辭:……
好好好,沒想到自己竟被這蠢丫頭給贏了一回,真是失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