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著陸知苒,“少夫人,可否方便讓我看看您的舌苔?”
陸知苒眸光微動,最後點了點頭。
翠芙和丹煙抬起袖子,遮擋住旁人視線,陸知苒這才張嘴,阿笙稍稍湊近,陸知苒嗅到了她的身上那股淡淡的藥香。
她果然如前世那般,是個只喜歡與藥材打交道的醫痴。
阿笙很快結束了問診。
蕭寶珠迫不及待地問,“怎麼樣?是不是滑脈?”
所有人都看著阿笙,大家也都在等這個答案。
阿笙十分堅定地搖頭,“不是,這位夫人並未有孕。”
趙書寧臉色驟然一沉,“真是庸醫!”
這話蕭寶珠就不愛聽了,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敢質疑本公主的人?”
趙書寧神色一頓,在蕭寶珠面前她到底不敢太過放肆。
緩了語調,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們只是在這個脈案上存在分歧罷了。”
蕭寶珠橫眉冷對,“既然存在分歧,你憑什麼就認定你的是對的,阿笙的是錯的?還有這位……”
張繼元忙道:“小人姓張。”
“這位張大夫,也與阿笙的診斷一樣。要算起來也是二對一,輸的人是你才對。難道旁人都是庸醫,就你一個驚才絕豔,醫術超群?”
蕭寶珠氣勢咄咄逼人,趙書寧被她懟得面色漲紅。
楚翊安自然看不得自己心愛之人被這般欺負,更何況,他心裡也更相信趙書寧的判斷。
“公主,此事乃是我們的家務事,還請交由我們自行裁奪。”
蕭寶珠態度囂張,“若本公主硬要插手呢?”
楚翊安額角突突地跳,他強壓住心頭怒火,
“公主身份金貴,我自然不敢冒犯。但是非曲直早已成定數,不會因為誰的身份更尊貴就為此改變。”
蕭寶珠頭一回遇到敢當面與她叫板的,她周身的殺氣都燃燒了起來。
阿笙眸光沉靜地看向趙書寧,“諸位信不過我的醫術,去宮裡請御醫來便是。只是不知,趙醫女敢不敢?”
趙書寧手心莫名滲出了一絲冷汗,心底也生出一股微微的不安感。
但事已至此,她已經沒了退路,更不相信陸知苒能破得了自己的局。
她挺直了腰桿,一副無所畏懼的神色。
“我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,有什麼不敢的?”
蕭寶珠依舊覺得心口堵了一團鬱氣,無處紓解。
她恨恨咬牙,“若是阿笙診錯了,我立馬當場向你磕頭道歉!若是你診錯了,我定第一個向父皇告狀,讓他罷了你這女醫的頭銜!”
楚定峰眉心一跳,連忙站出來打圓場,“公主言重了,這都是一場誤會,誤會。趙氏,你還不快給公主賠禮認錯!”
他朝趙書寧投去一記眼刀子。
她在京中尚未站穩腳跟就敢得罪這位公主,真是太不知輕重。
趙書寧也不希望得罪這位嬌蠻跋扈的公主,即便心中再憋屈,她也只能低這個頭。
蕭寶珠卻不買她這個賬,“不必假惺惺地賠禮認錯,本公主的話已經放出去了,就沒有收回的道理。只看最後結果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