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要主動迴避之意。
陸知苒連忙擺手,“不不,我是真的吃飽了。”
蕭晏辭蹙眉,“那點飯,不夠塞牙縫的。”
“我胃口小。”
蕭晏辭目光一轉,在她那纖瘦腰身上輕輕帶了一眼。
看出來了。
他一隻手就能掐住。
再看看身邊的這頭豬,人與人果然是不一樣的。
待蕭寶珠終於放了筷子,陸知苒這才開口問起了蔣南笙。
蕭寶珠道:“她已經出發了,還安排了後續人馬準備藥材往西平運送,到了那裡,也不用擔心藥材不足的問題。”
陸知苒聞言,這才鬆了口氣。
“蔣公子行事素來周全可靠。”
蕭寶珠也連連點頭,“沒錯,從小到大,阿笙做事都最穩妥,最讓人放心。”
冷眼旁觀二人對蔣南笙百般誇讚,蕭晏辭心中莫名不得勁。
不就是一件小事嗎?換他也能辦得這般周全穩妥。
蕭寶珠又有些擔憂,“這回阿笙只帶了二十多人,她還把功夫最好的張垚留下護送藥材,路上可別出什麼事才好。”
蕭晏辭:“她那二十多人個個都是好手,此行多走官道,她又多有在外行走的經驗,出不了事。”
“天寒地凍的,趕路本就有危險……”
陸知苒忽而打斷了二人,“公主,你方才說的張垚,可是三土垚?”
她的表情有些嚴肅,似發生了什麼要緊之事。
蕭寶珠不明所以地點頭。
“對啊,你認識他?”
陸知苒一時沒說話,似是努力回想著什麼,眉頭蹙得緊緊的。
蕭晏辭追問,“這個人有問題?”
陸知苒還尚未開口,蕭寶珠就瞪大了眼睛。
“怎麼可能?他是阿笙奶孃的兒子,是阿笙最信任的人之一,怎麼會有問題?”
原本陸知苒還不確定,但一聽到這話,腦中模糊的記憶一下清晰起來。
前世,她曾在趙書寧的口中聽過這個名字。
趙書寧說:“張垚識時務,已經把證據毀了,從此我便再無後顧之憂。”
陸知苒不明白前因後果,只記住了這個名字。
本以為是張堯,後來她潛入趙書寧書房中偷藥方,看到了這個名字,才知此人名為張垚。
彼時,她已經完全被限制了自由,幾乎斬斷了與外界的聯絡,自然無從查起。
後來,她又聽說一件有關蔣家人的事,說是蔣家的某位姑娘,與奶孃的兒子有私情,被當眾揭穿,名聲盡毀。
這是從丫鬟的閒聊中得知,她只聽了個囫圇,至於是哪位姑娘,她不曾打聽。
她都自身難保,又怎會去關心旁人之事?
再後來,又過了一段時間,她才聽說,蔣家那位小神醫並非男子,而是女兒身。
她彼時只覺震驚,但並未把那個與奶孃兒子有私情的蔣家小姐與蔣南笙聯絡到一起。
而今,這幾個片段全都湧入腦中,串聯了起來。
趙書寧口中的毀了證據的張垚,便是蔣南笙奶孃的兒子。
後來,那個與奶孃兒子有私情,被當眾拆穿,名聲盡毀的蔣家姑娘,十有八九也是蔣南笙。
張垚背叛了蔣南笙,給了她致命一擊。
那麼,張奎毀掉的那份證據,究竟是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