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屬有些沒轍,“能有什麼辦法?”
這些官差不賣自家將軍的面子,他們便是心中不忿也無可奈何,更不能抬出滇南王和太子的身份來壓人。
戈敘白薅了一把有些亂糟糟的頭髮,最後一錘定音。
“想個法子,把這些個人販子釣出來。”
戈敘白遞了拜帖,拜見了嶺南知府鄭開陽。
鄭開陽正為此案焦頭爛額,本沒空應付他,但礙於對方身份,也不得不出面應付。
本以為戈敘白是為了請他通融讓行,但沒想到,戈敘白卻是來與他商討拐賣兒童一案。
“徐大人,恕在下直言,你如此大張旗鼓地搜查,宛若大海撈針,非但耗時耗力,還很可能打草驚蛇。對方很有可能躲進深山老林裡去。重則,對方為了撇清干係,直接殺人滅口,來個死無對證。到時候,就算徐大人當真抓到了人販子,在太子殿下那裡,只怕也撈不到好處。”
戈敘白的這番話讓鄭開陽心頭一驚。
他不由得正視起戈敘白來,語氣也多了幾分鄭重。
“戈將軍,你是否有什麼良策?在下愚鈍,還請戈將軍賜教一二。”
戈敘白本也沒打算賣關子,見對方語氣客氣,像是能聽得進勸的樣子,便緩緩將自己的計劃道來。
鄭開陽聽罷,立馬露出感激之色。
“戈將軍此法甚妙,先前是本官糊塗了,本官這就去辦!”
翌日,城牆上的懸賞告示被揭了下來,戒嚴的官差也撤了,眾商船也不需要再盤查,可自行離去。
官府重新貼出告示,聲稱走失的孩子已經找到了,人販子也已抓獲。
眾人聞言,頓時拍手叫好,城內氣氛重新恢復如常。
這自然都是假象,只是為了引魚兒上鉤而使的障眼法。
城中各處街道、山路隘口、渡口等地方,都安插便衣衙役,或偽裝成樵夫,或扮作商販,暗中蹲守。
戈敘白的手下都是生面孔,混在其中,根本不引人注意。
如此蹲守了三日,依舊一無所獲。
副將有些著急,“將軍,咱們該出發了,不然真耽擱了時間就糟了。”
戈敘白沉吟,“聘禮已經先送往滇南了,我快馬加鞭,時間還來得及。再多等一日。”
做那拐賣孩子的勾當,是損了大陰德的,在戈敘白的眼裡,與殺人放火的惡徒沒有什麼兩樣。
今日他既然遇上了,便想管一管。
若能親手抓了那歹人,那自然再好不過。
若沒抓到他為此盡了綿薄之力,也算對得起自己。
副將聞言,便也不再勸。
鄭開陽也很著急。
他撤了搜查令,也是擔了責任的,若最後一無所獲,上頭怪罪下來,他如何擔得起?
三天過去,他慢慢冷靜下來,不禁開始後悔自己過於草率,隨隨便便就聽信了戈敘白的話,做了這番安排。
到時候他可以隨時抽身,自己就要成了被問罪的那一個。
就在他心中對戈敘白暗自埋怨的時候,事情終於有了進展。
城牆告示處,一個賣糖人兒的商販目光時不時落在一個莊稼漢的身上,再三確認之後,他朝自己的同伴遞了個眼神。
魚兒來了。
賣糖人兒的商販主動上前,熱絡地招攬生意。
“客官,買個糖人兒不?給家裡孩子帶一個,五文錢一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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