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統像是故意跟她唱反調似的,哼了一聲,“也可能是問心無愧呢。”
許棉呵了聲,“那要不要再賭一次?”
系統問,“賭什麼?”
許棉道,“就賭,許秀妍會真心實意的消弭此事,還是火上加油、再給許秋菊重重一擊。”
系統沒直接應下,而是想了一會兒,自顧自分析起來,“她應該會竭力勸著趙家兄妹,息事寧人吧?不然對許家怎麼交代?也會惹來許家懷疑,坐實許秋菊罵得那些狠話啊,她又不傻,豈會給許秋菊再攻擊她的把柄呢?
再說,趙家兄妹已經出手一次了,冤冤相報何時了?再糾纏下去,實在沒必要。
她是個聰明人,肯定能明白這些道道……”
“所以,你賭她真心勸阻?”
“嗯。”
許棉不鹹不淡的“喔”了聲,“我賭她還是會明著勸,實則暗地裡拱火,並且那話術會更高明、不露痕跡,賭注依舊是五百積分咋樣?”
系統應下,“可以。”
見它答應的如此痛快,許棉心裡不免一動,腦子裡瞬間閃過個匪夷所思的念頭。
自從穿過來,她就一直沒什麼賺積分的機會,系統日常唸叨催促,她都無動於衷,反正不完成任務,也不會有啥懲罰,她主打一個隨心所欲。
但系統不可能也像她似的擺爛,暗地裡肯定著急,畢竟,她不開啟那些金手指,它就獲得不了能量,所以,這所謂的賭約……很可能是找個藉口給她送積分?
這是鑽空子吧?
她這麼猜測卻沒問出口,有些事心照不宣才是最好的,萬一擺到明處就見光死呢?
第二天,賭約便分出輸贏。
許秀妍上班前,坦坦蕩蕩的去了趟大隊長家。
如何說的,許家人並不知道,但等到一上工,許秋菊就被提溜出來,分配了新的活兒。
打掃豬圈。
這活兒比起挑水來,看著好像要輕快些,但對大姑娘小媳婦來說,太髒太埋汰,天天沾一身臭味,誰見了都退避三舍,所以真沒幾個願意幹的。
公分還少,往往都是哪個社員犯了錯,當作是一種約定俗成的懲罰。
不知曉內情的,一下子就議論開了。
而知曉內情的,都覺得許秋菊活該,打了大隊長家的小閨女,只是這麼懲罰,算是輕的了。
大隊長也問心無愧,他為小閨女出氣只是其次,最主要的還是許秋菊犯了忌諱,許秀妍可是連公社、縣裡都誇的人物典型,能讓她給抹黑了?
那是扯整個大隊的後腿!
性質上升到這高度,他罰起來毫無壓力。
老許家的人神情複雜,卻也都沒說啥。
而許秋菊也沒為自己辯解,也沒不服氣的喊冤叫屈,如今提倡吃苦耐勞,工作不分貴賤,她要是敢質疑嫌棄,說不定會給她扣啥帽子。
她冷笑了聲,拎著分到的工具,無視他人的指指點點,挺直脊背去了豬圈。
一路上都在想,她還是低估了許秀妍的狠勁,竟然想出這一招治她,偏偏還叫人挑不出啥理。
真是厲害!
不愧是上輩子整個茂山大隊最出息的金鳳凰。
她太大意了,不該仗著重生的優越感就不把她放在眼裡,更不該肆無忌憚的去對付她,她該慢慢籌謀的,就像之前悄無聲息奪了她的那些機緣一樣,讓她吃啞巴虧。
那才是上策。
大概她離開的背影太過決絕蕭索,趙建業難得升起一點愧疚來。
見狀,趙紅英揶揄,“咋了?還後悔了不成?”
趙建業避重就輕道,“秀妍說,讓咱別跟她過不去了,許家都沒計較……”
聞言,趙紅英翻了個白眼,“誰跟她過不去了?這次是爹下的決定好不好?她昨晚又幹了啥,你沒聽秀妍說啊?簡直是要逼死秀妍的節奏,秀妍可是咱大隊的驕傲,抹黑她,就是動搖咱大隊根基,影響年底的評選,爹能饒的了她才怪!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二哥,你不會心軟了吧?你難道不喜歡秀妍、不想再護著她了?”
趙建業眼神一黯,喃喃道,“喜歡又能咋樣?她又看不上我,她現在還是吃商品糧的,將來也只會找個城裡的工人或是幹部……”
到底那樁鑽小樹林的事兒,在他心裡留下了難以釋懷的痕跡。
系統目睹了這一切後,轉述給許棉聽,然後扭扭捏捏的問她,“你說,要不要在趙建業身上使使勁啊?”
許棉挑著倆水桶,腦子裡還在琢磨許秋菊,一時沒反應過來,“啥意思?”
系統低聲道,“趙建業好像對女主有點灰心喪氣了,這可偏離了原劇情呀……”
不等它說完,許棉就沒好氣的罵道,“你喪不喪良心啊?非得安排一堆昏了頭的舔狗圍著許秀妍轉,才能顯出她是女主的魅力來?
你就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了?舔狗也是人啊,他們要是執迷不悟,自甘當牛馬也就罷了,可若著能清醒過來、選擇放手,你還得再忽悠他們跳進火坑裡去?
做個人吧!”
系統嘟囔,“我又不是人……”
許棉噎住。
趕在她發火前,系統好聲好氣的道,“可要是啥都不管,哪來的任務啊?沒任務你就沒積分,我就沒能量,那咱倆喝西北風去?”
許棉嘲弄道,“你就別瞎操心了,女主肯定會自己想法子補救的,咱倆就算想昧著良心掙這積分都掙不了,她眾星捧月享受慣了,哪能受得了臣服她的戀愛腦們清醒過來?必須得再給他們灌點迷魂湯啊!”
系統乾笑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