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盒裡,滿滿的都是肉,許棉切了小半個滷豬頭,還特意將帶皮的那面朝上,濃油赤醬做出來的,又浸泡了多日,那泛著光芒的紅褐色有多誘人就可想而知了。
堪稱美食暴擊!
再有濃郁霸道的香味加持,那就好比單身狗看到了行走的荷爾蒙,那是深入骨髓的吸引力。
大堂裡,能誇張得聽到吞嚥口水的動靜。
便是這裡自詡見過世面的服務員,都眼睛發直了,甚至親自端著兩盤子菜送出來,放下後,磨磨蹭蹭的不肯走。
按說飯店裡不缺肉,就像今中午,就有一道紅燒肉,大師傅手藝不賴,也做的香噴噴的,理論上她是不該嘴饞的,可事實上,她的腿完全不聽使喚。
魚兒上鉤了!
許棉不動聲色,用筷子夾了一片肉吃了,肥瘦相間的肉,早已滷的軟糯,稍微一動,就顫巍巍的,含在嘴裡,幾乎不需要咀嚼,舌尖抿兩下就能化了,滴過靈泉水後,味道更上層樓,簡直妙不可言。
系統幽幽打趣,“你這是把自己當吃播了?”
“嗯?”
“你看其他人的反應?一個個的恨不能撲上來搶了……”
聞言,許棉四下一看,恍然“喔”了聲,她還真沒想刻意去挑動眾人的食慾,只能說無心插柳柳成蔭了!
她想誘惑的只有一個。
好在,沒讓她等太久,對方終於忍不住開口了,“那個,這飯盒裡的肉,你從哪兒買的?”
許棉眨眨眼,“不是買的,是我自己做的。”
“啊?不是買的啊?”那服務員頓時一臉遺憾,雙手攪著圍裙,眼睛裡都是戀戀不捨,“我還想也去買點給家裡孩子嚐嚐呢,太可惜了……”
許棉善解人意的道,“想給孩子嚐嚐?簡單啊,沒地兒買,咱倆可以換啊!”
聞言,那服務員頓時眼睛一亮,猛的拍了下巴掌,“瞧我這腦子,咋忘這茬了,哈哈……”
這年頭,私底下禁止買賣,但互相換個東西是被允許的,也司空見慣,不會有人說三道四。
其他人聞言,有幾個也蠢蠢欲動,但摸摸自己口袋,就只剩下嘆氣了,攢上大半個月才能下館子改善回伙食,再奢侈的話,回家根本沒法交代。
更鬱悶的是,他們明明眼前就擺著一碗紅燒肉,此刻卻不香了。
服務員笑夠了,這會兒也沒啥架子,自來熟的挨著她坐下,態度肉眼可見的親熱起來,“同志,不,妹子,你想咋換?”
問完,又補了句,“我姓劉,在這兒幹七八年了,不是吹噓,大半個縣城的人都認識我,你喊我劉姐就行。”
好傢伙,這還是條大魚,果然來國營飯店是對的。
許棉從善如流喊了聲“劉姐。”
對方應的乾脆又熱切。
系統忍不住揶揄了句,“這麼快就攀上交情、姐妹相稱了?是靠你這張臉呢還是滷肉的魅力更大一點?”
許棉顧不上搭理它,看著劉姐道,“我沒帶糧票,光有菜也吃不飽,不然劉姐用饅頭跟我換?”
用饅頭換肉?
劉姐就沒有不同意,反正她不缺糧票,“行啊,不過……”
就是咋換啊?
見她不好意思張嘴,許棉很上道,低聲問,“一個饅頭換一片,您看成不?”
劉姐吃了一驚,“哎呦,那你不吃虧了?”
許棉乖巧的笑了笑,“您都喊我一聲妹子了,還有啥虧不虧的?”
劉姐聞言,又高興的樂起來,拍著大腿道,“對,對,咱可是實在親戚,呵呵呵,不過,你有這份心,姐也不能虧待你,妹子,等著!”
說完,風風火火的走了。
許棉嘀咕了句,“還是個利索人……”
系統好奇的問,“所以,你才挑中她下手對不對?”
許棉無語,“啥叫下手?說的我好像要坑她一樣,就是打聽點事兒而已……”
她在城裡兩眼一摸黑,去黑市買訊息又不安全,只能到這裡來碰運氣。
系統不太信,“你真是隨便挑的?不是覺得能從她嘴裡套出話,才刻意搭話,結交這份人情?”
許棉翻了個白眼,“你想太多了!”
國營飯店裡的大師傅都在後廚,她想攀扯也攀不上,能自然搭話的就只有幾個服務員,太年輕的,沒經過什麼事兒,按說最好忽悠,但相應的,有用的訊息知道的也就少,所以,她最開始確實是想尋摸個有點年紀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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