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兒,許棉再也忍不住,沉下臉來,“爹,你別總想著把啥好東西都留給娘啊,您才是家裡的頂樑柱,您身體要是垮了,我娘養的再好又有啥用?
以後誰還能像您這樣沒有底線和原則的供著她?”
聞言,許福年下意識的解釋,“她是你娘,是我媳婦兒,對她好,那不是應該的嗎?再說,爹也不是沒底線,爹心裡都有數呢……”
許棉無奈道,“您有啥數啊?您出去打聽打聽,外人都是咋看我孃的,奶奶罵的那些話雖不好聽,可大部分還是有道理的,整個生產隊,有哪個女人能像我娘那樣啥地裡的活兒都不幹、只留家裡看孩子的?
要說身體弱,其他女人難道就不弱了?不說遠的,就說二伯孃,有回我見她累的都暈地裡了,醒過來還不是照樣挑水掙工分?
她生了四個孩子,就沒正經做過一回月子,我娘呢?安安都倆個多月了,她還動不動就躺床上,連家務活都很少伸手,身體弱不是她逃避勞動、壓榨你的理由啊!”
分明就是自私自利、欺負傻子呢。
許福年臉色微變,“外頭咋說你娘,爹從來都不在意,你娘她從小就沒吃過苦,跟咱們鄉下人是不一樣的……”
這是被喬世蘭pua過了吧?
許棉心累的打斷,“哪有什麼不一樣啊?就算她過去是千金大小姐,可也嫁給您了,那就得認清自己的身份位置,還擺過去的架子,誰慣著她?
對,您樂意慣著,可您能慣她一輩子?就算您能做到,那她呢?”
許福年一臉茫然,“啥意思?”
他對她好,她還能不願意?
許棉不想戳他心窩子,可對戀愛腦,有時候不狠心是真的憋氣,“爹,任何關係的崩塌都是從自我祭獻開始的,尤其是夫妻之間。”
許福年還是聽不懂,怔怔的看著她。
許棉解釋道,“就是說,您犧牲自己,對別人毫無底線的好,對方不但不會感動,還會覺得您的愛太輕易廉價,從而越發不會珍惜,甚至不屑輕賤。
您想落得那樣的下場嗎?”
其實許福年和喬世蘭已經走到那一步了,但也不是不能回頭止損。
這回許福年聽懂了,臉色也隨之白了,“是這樣嗎?原來竟是這樣?我難道從一開始就是錯的?那這些年,你娘她,不但心沒捂熱,還越發瞧不上我了?”
許福年受的刺激有些大,整個人失魂落魄的,看起來可憐巴巴。
系統調侃道,“你這藥下的有點猛啊……”
許棉顧不上理會它,眼下給許福年洗腦才是正經,“我也不是說您錯了,疼媳婦怎麼能是錯呢?恰恰相反,那正說明您是個好丈夫,好父親,但您不能沒底線啊,沒底線,就成了縱容,那這份好,就變質了,會適得其反。
比如,我娘在您無底線的縱容下,越來越不事生產,被隊裡和家裡的人嫌棄,沒了好名聲,哪天您不能再繼續供養她,那她要靠什麼活著?
別說靠我和弟弟,我倆肯定做不到您那份上。”
許福年一時無言。
許棉又繼續道,“而且,您在心疼她之前,您得先心疼自己啊,您自己都不疼自己,我娘她習以為常您這樣的付出,她還會在意嗎?”
許福年如遭雷擊,半響後,才喃喃問,“那爹該咋辦?才能讓你娘看在眼裡?”
許棉道,“很簡單,先對您自己好一點,其次,夫妻之間,不要一味單方面的付出,最後,也是最重要的,老婆孩子熱炕頭,都不如有份好工作。”
“啥,啥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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