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聽了這話,對方一下子羞惱成怒,蹭的拎著褲子站起來,氣急敗壞道,“你長得好看有啥用?還不是沒腦子、沒見識?”
許棉嘴角抽了下,下意識的退了兩步,不是被她的動作給唬住了,而是有點膈應到了,忍不住歪了一下樓,“你,提褲子前用手紙了嗎?”
聽到這話,對方表情瞬間僵硬,然後尖叫一聲,猛的把門拽回去。
許棉揉了揉耳朵,這尖叫聲的分貝,全樓都能聽見了吧?
這時,另一個隔間的門猶猶豫豫的開啟,露出一角碎花襯衣。
許棉挑眉看過去,啥也不說,就夠對方訕訕無措。
“那個,許棉同志,不好意思啊,我們沒別的意思,就是閒聊幾句……”
許棉能叫她糊弄過去?當即冷笑一聲,“閒聊?我的臉都被你們踩到地上禍禍完了,你跟我說這叫閒聊?那你們要是誠心罵人,對方還能有命在?”
“不是,我們……”花襯衣剛才說閒話有多爽,這會兒就有多懊惱,咋就忘了廁所裝上了門板後,誰知道里頭蹲著誰啊?被當事人抓個正著,尷尬還在其次,處理不好,就是一場糾紛,她還落不到好名聲,畢竟,年輕姑娘背後嚼舌頭,誰都不喜,“抱歉,我們就是一時嘴快,真沒惡意!”
許棉憋了一肚子火,哪能輕易放過?眼神嘲弄的看著她,“你們要是有惡意,我這會兒就該被你們的一時嘴快給擠兌的從三樓跳下去了。”
流言蜚語,狠起來堪比殺人的刀,臉皮薄、心理脆弱的,還真有可能一時想不開尋死。
對方瞬間白了臉,張嘴還要解釋,卻被之前的人粗暴打斷,“學華,你這麼伏低做小幹啥?咱們又沒錯,不就是背後嘀咕她兩句嗎?又不是造謠生事,全廠誰不蛐蛐她?難道她還要追究全廠工人的責任?”
法不責眾,這是自古以來約定俗成的規矩。
她就不信,許棉敢跟全場的人作對。
“麗萍,你別說了……”韓學華焦灼的給她使眼色,看不出許棉是個不走尋常路的嗎?這會兒趕緊示弱,把事情揭過去就完了,嘴硬只會把矛盾鬧大!誰叫她們不佔理呢!
可袁麗萍get不到她的憂慮,哪肯低頭?她仰著下巴,嗤笑道,“學華,你怕她幹啥?”
剛從鄉下來,身上的泥點子都沒洗乾淨呢,到了城裡不說夾著尾巴做人,難道還敢找事不成?
憑啥?憑她頭鐵?
“你……”韓學華氣的剜她一眼,恨不得上去捂她得嘴,這會兒是真真後悔,不該為一時痛快,跟著袁麗萍這個沒腦子的胡說八道了。
許棉已經冷下臉來,聲如寒冰的質問,“你說全廠的人都在背後蛐蛐我?我怎麼不知道?你確定嗎?你是從哪兒知道的?可有證據?你舉幾個例子,只要你說出他們的名字,我這就去找他們當面對峙,若他們承認也這麼編排我,毀我名聲,我一定會追究其責任。”
袁麗萍傻眼了,愣愣的看著她,剛才強撐出來的囂張氣焰,瞬間消散,只剩下啞口無言和恐慌。
哪有這樣操作的啊?
她敢說嗎?她敢舉例,就能被人當成全廠公敵給撕爛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