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要是許福年盯的太狠了,那眼神跟狼似的,好像誰敢上手,就能給他一爪子。
關鍵時刻,還是得許常山站出來主持大局,“這些東西,是棉棉掙來的,咱們都跟著沾光……”
不等他說完,許福年就把麥乳精和布料攬進自己懷裡,不容置疑的道,“這倆樣不分!”
許常山斜他一眼,倒也沒跟他較勁,“家裡永安最小,麥乳精正好給他吃,布料……”
頓了下,他看向許棉,“就給棉棉做身衣服吧,以後就是城裡人了,應該穿的體面點。”
許棉這次回來,穿的是廠裡的工裝,藏藍色的,大翻領設計,腰身寬鬆,褲子也顯得鬆垮,絲毫不突出身材,也就更沒什麼美感可言了。
但這是她以為,看在其他人眼裡,這一身妥妥的就是工人身份的炫耀,可太亮眼了,誰看誰不羨慕?
不過,這個歲數的姑娘嘛,就沒有嫌衣服多的,打扮齊整了,也好找物件。
許棉笑了笑,“謝謝爺爺。”
許常山擺擺手,“本來就是你的東西……”
孟素花不願意了,“爹,咱們可還沒分家呢。”
所以,這些東西就是全家人的,包括以後許棉的工資,都得上交,重新分配。
許常山沒吭聲,但不鹹不淡得看了許老大一眼。
許老大立刻秒懂,這是在提醒他,他家秀妍也曾拿回來不少東西,可都沒交給公中,分給全家人,就是工資,也是攥在他們自己手裡。
他心裡猛然一跳,立刻避重就輕的罵道,“你胡咧咧個啥?老二一家不就搬出去了?咋滴,你還想讓他們再回來?”
孟素花也不傻,很快便反應過來,厚著臉皮,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,訕笑道,“我這幾天家裡忙了家外忙,腦子都給累迷糊了,呵呵,老三,你可別多想,嫂子可不是惦記這些東西,家裡有咱爹咱娘,肯定得先緊著孝順他們二老,咱們當小輩的,有口吃的就行。”
許福年撇了下嘴,“剩下的,爹,您和娘留下一半,其他的隨便分。”
聞言,許常山心裡頓時熨帖,他就知道這個兒子嘴巴不饒人,但秉性卻是個厚道實誠的。
最後,那些糕點,罐頭,均分成三份,不偏不倚。
至於臘肉,自是充公,反正全家都在一個鍋裡吃飯,誰也不會吃虧。
姚婆子滿臉堆笑的把肉掛在廚房的橫樑上,難得大方得鬆了口,“明天中午炒臘肉吃,都沾點葷腥。”
其他人當然都沒意見。
許福年吃著桃酥,煞風景的問了句,“還叫二哥一家來吃不?”
姚婆子剜他一眼,卻也不知道咋接話好,來了,怕再惹事,鬧的全家都不快,不來,也不是那麼回事兒,分家歸分家,可終究還是她兒孫啊!
還是許常山拍板,“去喊一聲吧,來就來,不來就算了。”
散場後,回到自個兒屋,許棉問,“爹,二房那邊,是不是又有什麼稀罕事兒了?”
許福年愣了下,“你咋知道的?”
“猜的……”許棉笑了笑,許秋菊的工作看來是落實了,不然,她爺爺也不會鬆口讓二房來老宅吃飯,而大房,剛才一臉不情願,卻沒出聲攔著。
人啊,就是這麼現實,當你出息了,有用了,再深的隔閡都能跨越,再大的矛盾都能化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