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宏亮還不算太笨,想起供銷社那人受傷住院才騰出個崗位的事兒,總算反應回來,不敢置信的道,“這會不會太卑鄙惡毒了?”
許秋菊譏笑,“想做個高尚的人啊?那你得先管住下半身才行,都到這份上了,還想給自己立牌坊?”
王宏亮被她譏諷的面紅耳赤,“我,我……”
許秋菊沒了跟他掰扯的耐心,“行了,你就說能不能辦吧?”
王宏亮垂下頭,默了片刻,才悶聲應了。
許秋菊扯了下嘴角,“我再給你三天,若是還不成……我就只能讓大姑傷迴心了。”
王宏亮哭喪著臉,點了點頭。
離開前,許秋菊又叮囑一句,“不管誰來找你打聽,你都咬死了,我進衛生院跟你無關。”
“行……”
他肯定不會說啊,他恨不得跟她撇的越乾淨越好。
許棉辦完手續,從人事科出來,就聽系統給她轉述了這一場好戲。
“沒想到,許秋菊夠心黑手辣的啊,為了能進衛生院,都敢不擇手段的傷及無辜……”
許棉卻沒覺得訝異,“你是不是忘了她當初怎麼坑我的?”
為了擺脫高二柱,就能算計親堂妹替她擋災,早就為達目的,不擇手段了。
系統也想起來了,忍不住問,“這事你管嗎?”
許棉無語,“我管得著嗎?先不說我壓根就不知道王宏亮準備衝誰下手,也不知道他啥時候行動,就說隔著這麼遠,我能插的上手?
況且,我也不是公安,更跟正義俠士扯不上邊。”
系統訕訕的道,“是我多嘴了,那啥,你別往心裡去呀。”
許棉微微一笑,“放心,我從來不會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。”
系統,“……”
它果然多嘴。
去後勤處領了鑰匙,許棉下樓,準備去宿舍安置行李。
她從許家走時,只帶了個包袱,但到了縣城後,她就換了一身行頭,且從爺爺給她留的老房子裡,收拾出一大包能用到的東西。
七八成新的被褥,搪瓷臉盆,鐵皮暖瓶,鋁製飯盒,全用網兜裝著,算是過了明路,還有一個藤編的手提箱子,裡頭有啥,就看她以後需要啥了,隨時能變現。
她剛下樓,就被一道熱情的聲音喊住了。
“你是新來的許棉同志吧?”
許棉轉過頭,眼神微閃,臉上是恰到好處的茫然,“您是?”
“我是賀廠長的秘書,姓齊,齊浩峰。”齊浩峰笑的如沐春風,“我們之前見過,你跟賀廠長在走廊上聊天……”
許棉差點沒忍住翻白眼,那是聊天嗎?那分明是她沒躲過領導、領導在她身上表現親和力。
她禮貌又客氣的打招呼,“原來是齊秘書,您好!”
齊浩峰卻回應的很親切,“你好,許棉同志,歡迎加入咱們食品廠。”
許棉微笑,“謝謝您!”
她一口一個您,刻意拉開距離。
奈何,齊浩峰像是覺察不到,“這麼客氣做什麼?以後咱們可就是同一條戰線上的同志了,抬頭不見低頭見,太外道了處著多累啊,呵呵呵……”
許棉,“……”
要不是這位瞧著三十多歲,聽劉姐說連孩子都三個了,就衝他這上趕著、套近乎的勁兒,她都要懷疑他是看上自己、要先下手為為強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