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沒人想對你如何,即便真有什麼想法,你也不必這麼反應過激,別說在鄉下,就是城裡,有工作也會先緊著家裡的男丁,這算是約定俗成的事兒,並不是特意針對你,你哪來這麼大怨氣?”
許秋菊恨恨的瞪著她,“你少他孃的站著說話不腰疼,你有什麼資格說我?家裡長姐?呵,那你可真是太侮辱這個身份了,都覺得我是禍頭子,明明你才是這個家裡的攪事精!
沒有你,我也不會有怨氣,就是你欠了我,再狡辯也沒用!”
許秀妍蹙眉,“我欠你什麼了?”
許秋菊還沒瘋徹底,所以只是冷笑沒吭聲。
許秀妍見狀,心裡不由往下沉,面上卻不顯,“行,你既然覺得我欠你,那你以後有什麼怨氣就衝我一個人來,不要遷連別人,攪合的整個家不寧。”
許老大聞言,急聲道,“秀妍,你這是說的啥話?家裡有長輩在,你還有這麼多哥哥弟弟,哪就讓你頂上去受氣?她沒腦子發瘋,你不躲著點,跟她理論啥勁兒!”
“都是一家人……”
“哼,你拿她當家人,可惜,人家拿咱們當仇人吶!”
“爹……”
“聽我的,你一片好心,人家又不領情,你說你何苦呢?”
許秋菊誇張的拍著手,“真不愧是親父女,一個唱紅臉,一個唱白臉,看把這一家人給感動的,嘖嘖,我就沒這手段了,只會發瘋討人嫌,我要是也有你們這虛偽做作、會賣好的本事,我也就不會被人欺辱、生那麼大怨了……”
許老大終於裝不下去,露出嫌惡的嘴臉,指著她罵道,“你少陰陽怪氣的,家裡有啥對不起你的?不就之前讓你跟高家換親嗎?逼你了嗎?不是你點頭答應了,我們還能替你做主?
可你倒好,明明應了,卻又反悔,反悔你倒是跟家裡說一聲啊,誰還能拿刀子逼你進高家?
你呢?不吭不響的自己瞎搞,搞出事來收不了場,你倒是沒臉沒皮的不怕人講究,可咱這一家人的臉面都陪著你掉地上了,你可真是白眼狼啊!
自私自利,不管不顧!喝著家裡的血,還要反咬一口。
真要說欠,那也是你欠了家裡啊,你有啥臉倒打一耙?
真是他孃的欠收拾!”
許秋菊等他罵完,不怕死得湊過去,腦袋直直的往他胸口頂,“你打,你使勁打,有本事打死我,你們一家就能睡個安穩覺了,不然只要我還有一口氣,我就去公社告狀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許老大氣的直哆嗦,他抬起手來,是真想狠狠抽她一頓,但也真的怕她不要命的去公社鬧。
他要臉,更怕連累了兒女的前程。
好在,許老二一家還沒窩囊到底,見狀,都湧了過去拉架。
大房一家怕許老大吃虧,也紛紛衝了上去。
這個哭,那個叫,夾雜著罵聲,很快亂成一團。
許福年老神在在的坐在馬紮上,冷眼看著。
姚婆子拍著大腿又開始乾嚎。
最後還是許常山沉著臉拍了桌子,才制止了這場鬧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