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個爺們。”
小黑沉默了一下,巨大的龍頭輕輕點了點。
一臉的敬佩尊敬是,收起了他的痞氣,像模像樣地彎下腰,深深地行了一禮。
驀然,它猛地抬起頭來,帶著濃濃的殺伐,巨大的龍眼死死盯住歸墟之眼深處那巨大的豎瞳虛影,龍瞳之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兇戾與憤怒,有他自己的,有為青劍報仇雪恨的。
“狗日的邪神,敢動我兄弟家人,敢傷我好大侄女,老子跟你沒完。”
“吼……”
小黑那聲裹挾著祖龍之威的怒吼,撞在歸墟之眼深處冰冷的豎瞳虛影上,如同泥牛入海。
豎瞳毫無波瀾,依舊冰冷地旋轉著,彷彿在看一隻螻蟻的徒勞掙扎。
漩渦深處,那道被姜嘯一劍劈開汙穢青銅光澤的界壁裂縫,邊緣正緩慢地蠕動著,流淌出粘稠的暗綠邪光,如同傷口在自行癒合。
裂縫周圍狂暴的空間亂流,失去了小黑的卡位,變得更加混亂無序,發出刺耳的尖嘯。
“咳咳……媽的……嗓子都吼劈叉了……這鬼眼珠子……一點面子都不給……”
小黑那顆巨大的龍頭還埋在姜嘯懷裡,蹭了一身血汙,甕聲甕氣地抱怨,聲音嘶啞得厲害。
它努力想昂起頭,擺出點祖龍的威風,但斷角的劇痛和尾巴血肉模糊的撕裂感,讓它齜牙咧嘴,威風沒擺出來,倒像個被揍得鼻青臉腫還硬撐的街頭混混。
“別亂動。”
姜嘯皺眉,一把按住它那顆不安分的大腦袋。
入手冰涼鱗片粗糙,佈滿了細密的裂痕和汙穢的鏽跡,手感差得要命。
“傷這麼重,骨頭斷了多少根,龍元還剩幾滴,還是老實點吧。”
“哎喲喂……輕點輕點……老男人你謀殺親兄弟啊,我可是傷員!”
小黑誇張地嚎叫,巨大的龍眼使勁往上翻,試圖看清姜嘯的臉。
“骨頭?老子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,龍元就別提了,提起來就是淚呀。這鬼地方簡直是個超級無敵大號抽水馬桶,專門抽龍元的那種。”
它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哭腔,充滿了巨大的委屈和驚恐。
“老大救命啊,真的救命啊,你再晚來一步,小爺我就要被吸成龍幹了,風乾臘龍那種,連皮帶骨頭都能當柴火燒了。”
“吸成龍幹?”
陽神一號的光影在劍柄上蹦躂了一下,語氣充滿了幸災樂禍。
“嘿嘿嘿……那感情好,省得你整天惦記著去禍害人家小姑娘,龍鞭泡酒大補啊。”
“滾你丫的死泥巴怪,老子龍鞭沒了第一個找你墊背。”
小黑氣得龍鬚亂顫,對著空氣狂噴口水星子。
“安靜點。”
姜嘯低喝,重瞳金光掃過小黑龐大的龍軀,眉頭鎖得更緊。
情況比他想象的還糟。
小黑體內原本浩瀚如海的龍元,此刻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幾乎枯竭。
更可怕的是,一股陰冷汙穢的邪源氣息,如同跗骨之蛆,正順著它斷裂的龍角和破碎的鱗片縫隙,絲絲縷縷地侵蝕著它殘存的本源。
這氣息,與青丘體內那邪印同源,卻更加霸道陰毒。
“怎麼回事?界壁裂縫怎麼會吸你龍元?”
姜嘯沉聲問道,一邊嘗試引動體內殘存的戰神血脈之力,渡入小黑體內,幫它穩住瀕臨崩潰的龍元核心。
“還不是為了你。”
小黑委屈得像個三百斤的孩子,巨大的龍眼水汪汪。
“當初你強行飛昇九幽大陸,我們被墊在了那個破地方。再後來,歷經三千年,眼看著你把大老黑接引走了,又被青丘給生出去了,我們幾個也就是四分五散。在之後來了一大波時空漩渦,我和老畫皮就學著你當年的英勇無畏,來個幸運大抽獎。
“結果運氣太衰,我和老畫皮也分散了,我就被夾在了界壁禮,進不去出不來。再之後被那青銅大眼珠子一巴掌拍進了時空亂流,老子就知道要糟,拼了老命想把往回遊,結果……結果那鬼裂縫突然爆發,一股子邪乎勁兒,跟長了八百張嘴似的,逮著老子的龍元就狂吸。”
它喘了口氣,聲音更加虛弱,帶著後怕。
“老子當時就懵了,這他孃的不是界壁裂縫,是邪神開的自助餐廳啊。龍元管飽的那種,小爺我這點家底哪夠它造的呀。為了把你那破人魂推過去,老子……老子可是把壓箱底的祖龍精血都燒了,虧大發了,血虧,褲衩子都虧沒了。”
“推我過去?”
姜嘯心頭一震,瞬間明白了。
難怪他能成功飛昇九幽大陸,原來是小黑在背後拼死一搏。
“廢話,不然你以為憑你那點殘渣修為,能鑽得透時空界壁飛昇成功,早被撕成渣渣灰了,”小黑翻了個巨大的白眼,隨即又哼哼唧唧,“所以老男人……你看……這補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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