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玲瓏,壓制住。”
冰冢外傳來白眉老道焦急的吼聲,數道強大的妖力,瞬間加持在冰棺封印之上。
嗡……
冰棺劇烈震顫。
棺內的小青丘雙目緊閉,小臉因痛苦而扭曲變形。
她小小的身體在鎖鏈的纏繞下劇烈抽搐,彷彿正承受著難以想象的折磨。
更令人心碎的是,她無意識地伸出小手,朝著虛空的方向死死攥緊,彷彿要抓住什麼,喉嚨裡發出破碎的嗚咽。
“爹……爹……痛……”
瑤池禁地的劇變,透過血脈的羈絆,跨越了無盡空間,清晰地傳遞到了骨殿深處的姜嘯身上。
“丘兒……”
姜嘯的心臟如同被一隻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,瞬間停止了跳動。
重瞳之中,那因血脈躁動而燃燒的戰意,瞬間被巨大的驚恐與滔天的怒火取代。
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兒此刻承受的極致痛苦。
那痛苦,正源於她眉心的邪印。
而此刻這邪印的暴走,與他心口戰神血脈的瘋狂共鳴,竟產生了某種同步。
轟……
姜嘯猛地抬頭,重瞳如同燃燒的熔岩,死死鎖定甬道盡頭那片暗沉光芒的來源。
那是一座完全由無數慘白密密麻麻的頭骨壘砌而成的偏殿。
頭骨的眼眶空洞,殘留著暗紅的汙跡,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死亡氣息。
整座偏殿散發著帶著無盡痛苦與瘋狂的邪能波動,濃郁混亂。
“嘩啦……嘩啦……”
而就在這座恐怖頭骨偏殿的深處,一陣彷彿就在耳邊的鎖鏈拖曳聲清晰無比,帶著金屬摩擦骨骼的刺耳聲響,毫無徵兆地響起。
每一次拖曳,都伴隨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邪能波動,如同沉睡的兇獸在掙扎咆哮。
每一次拖曳,都讓姜嘯心口的巨劍虛影光芒暴漲。
每一次拖曳,都讓遠在青丘的小青丘痛苦加劇。
“在那裡面。”
姜嘯的聲音,如同從九幽地獄中擠出的寒風,帶著焚盡一切的殺意。
轟……
姜嘯的身影,裹挾著焚天之怒與護女心切的決絕,悍然撞碎了頭骨偏殿那扇由無數顱骨熔鑄而成的扭曲門戶。
漫天慘白的骨屑,混合著粘稠的青銅邪氣,如同炸開的膿包,四散飛濺。
殿內的景象,瞬間映入他那雙燃燒著熔岩般怒焰的重瞳。
這是一座完全由無數慘白層層疊疊堆積而成的頭骨殿堂。
牆壁,穹頂,地面……
目之所及,皆是空洞的眼眶與殘留暗紅汙跡的猙獰顱骨。
濃稠到化不開的青銅邪氣,如同活物般在骨縫間流淌蠕動,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甜與絕望氣息。
殿堂中央,矗立著一座由巨大脊椎骨扭曲盤繞而成的祭壇。
祭壇之上,並非神像,而是一頭被囚禁的恐怖邪物。
它的形態扭曲而巨大,完全由無數慘白的骸骨碎片與粘稠的青銅邪能強行熔鑄而成。
如同一個被強行拼湊的畸形巨人。
四肢粗壯卻比例失調,覆蓋著厚重的骨甲,骨甲縫隙間流淌著墨綠色的邪能膿液。
軀幹臃腫,表面佈滿了無數痛苦掙扎的骸骨面孔浮雕。
那些面孔的嘴巴無聲地開合著,彷彿在永恆地哀嚎。
最令人心悸的是它的頭顱。
那並非一個完整的頭顱,而是由數十個大小不一的顱骨,強行擠壓融合而成。
眼眶中燃燒著兩團瘋狂跳動的暗紫色火焰。
而貫穿它整個龐大身軀,將其死死釘在脊椎祭壇之上的,是九根粗如兒臂表面鐫刻著無數痛苦哀嚎面孔的冰冷鎖鏈,覆蓋著厚重青銅鏽跡。
鎖鏈一端深深沒入祭壇深處,另一端則穿透了邪物的四肢軀幹,甚至頭顱!
每一次鎖鏈的輕微震顫,都帶出粘稠的墨綠膿血,發出令人牙酸的滋啦腐蝕聲。
這頭邪物散發出的氣息,冰冷暴虐,充滿了無盡的痛苦與瘋狂。
更讓姜嘯瞳孔驟縮的是這股氣息的核心波動,竟與青丘眉心那道暴走的葬海邪印,同出一源。
“吼……”
就在姜嘯闖入的瞬間,那被鎖鏈貫穿的邪物,猛地抬起了它那由無數顱骨拼湊的頭顱。
眼眶中兩團暗紫火焰瘋狂暴漲,死死鎖定了姜嘯。
一個充滿了無盡貪婪與毀滅慾望的意念,如同億萬根冰冷的毒針,狠狠刺入姜嘯的識海。
“血……戰……神……血……給我……”
嗡……
伴隨著這瘋狂的嘶吼,姜嘯心口那道被鎖鏈纏繞的巨劍虛影,如同被投入了滾油,再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刺目金紅光芒。
纏繞其上的無形鎖鏈瘋狂繃緊,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。
同時,遠在青丘瑤池禁地。
冰棺中的小青丘,身體猛地弓起,發出一聲更加淒厲的尖叫。
眉心邪印爆發的青黑邪光,幾乎要衝破冰棺。
無數青銅鎖鏈,勒得她小小的身體,發出骨骼不堪重負的呻吟。
“丘兒,撐住。”
青玲瓏泣血嘶喊,妖力不顧一切地注入。
“爹……痛……好痛……”
小青丘破碎的嗚咽,如同尖刀狠狠剮在姜嘯心上。
“是你……在折磨我女兒……”
姜嘯的怒吼,如同九天驚雷,在頭骨殿堂中炸響。
重瞳之中,那滔天的怒火瞬間化為焚盡八荒的冰冷殺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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