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書塵轉身進洞,步入熟悉的丹室,心想:“須得儘快將洞清理乾淨,專心修煉。無論是聖品星辰訣,還是衍妙聖法,都需苦修,不下苦功,總難有進步”。一想到下次見面,凌樸便是金丹修為,瞬間又有了動力。
於是花了幾個時辰,將雷光洞除舊納新,清理乾淨。迫不及待,在丹室盤膝而坐,照著聖品星辰訣所傳秘訣,潛心修煉起來,依然是全力主攻天權星法。這路星法,用陸天旋的話來說,花裡胡哨,確實如此,比如“流雲縈繞”,若非生死關頭,倉促使出很可能反受其害。
但李書塵天性靈動,自覺與這類千變萬化的功法更為相合,心下琢磨著,能否自天權星法中再悟出一道新的武技,因此餘下幾日,李書塵全神貫注、專心致志打坐練功。
幾日倏忽而過,功夫不負有心人,竟然小有收穫。自天權星法中,他又悟出一套武技。依託體內七星線路,靈力為媒、星力為輔,化出幻影。這幻影如同真實的分身一般,心隨意動,能夠心控,進行攻擊或防禦,使敵方難以分辨真假。當然以李書塵此刻修為,只能化出一道幻影,時間也僅能存在一息而已,但已大受鼓舞。
此招仍然花裡胡哨,但李書塵卻覺得妙不可言。心想:招式花哨並非功法不濟,只因為我自身修為不足,若我境界高深,自然也可化出強橫攻擊武技。只在後天境界便可修出一道影分身,在危急關頭出奇制勝,假以時日,境界高時,或可化出成百上千道幻影。
又一想:若我晉升出竅,別人元嬰離開肉身,只能修成一道身外化身,我憑藉星辰訣,化出這道幻影以假亂真,千變萬化,真真假假,那豈不是形成碾壓之勢。想到妙處,心中喜不自勝,暗道:“這武技乃我自創,今日起,便命名為‘星辰化影’吧”。
正在洞內沾沾自喜,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高亢鳴叫之聲,似蒼鷹翱翔,渾厚有力,即便是在洞內,也聽得清清楚楚。李書塵心中一個咯噔,急忙收功,忙不迭跑出洞外。
果不其然,天上一隻蒼鷹盤旋,遠遠望去,正是紫薇盟十二位元嬰宗主之一,北境寒鷹堂的堂主張萬仞,李書塵抬頭向天,運氣成線,撥出:“張堂主何事到此?”
見李書塵出洞,張萬仞嗖的一聲,自高高的天際,一個俯衝,直落在洞口。李書塵只覺得地面一顫,一股勁風撲面,激起砂石陣陣。
張萬仞一落地,便單膝跪地,抱拳躬身,低聲道:“屬下張萬仞拜見天權星主。”李書塵問道:“張堂主何必客氣,快快請起,此來何事?”。張萬仁道:“此處說話是否方便,不知陰易長老此刻是否正在洞內?”李書臣笑嘻嘻道:“陰長老早雲遊他方,百年不歸,今後不論有什麼事情,直接來雷光洞報知於我即可。”
張萬仞鬆了一口氣,說道:“盟內下屬十二宗門之一鬼劍門,門主任繼祖今日遭遇強敵,被人一掌打成重傷,獨望峰主仲品急遣張某來報知星主。”李書塵吃了一驚,說道:“是何人如此大膽,專門針對我紫薇盟嗎?”
張萬仞四處望望,仍不放心,低聲道:“茲事體大,此刻不便明言。仲品也有傷在身,萬望星主伺機赴獨望峰一行,他自會告知原委”。李書塵點了點頭,心想:連仲品這般老成持重之人也受了傷,此事確實棘手,若非極端重要,斷不會安排張萬仞風馳電掣趕來。當下也不猶豫,招來乘風鶴,躍上後背,便急向獨望峰馳來。
張萬仞展翼,一揚便是數里,遠遠不見了蹤影。李書塵乘風鶴已是快極,卻也跟不上,心中大駭:神鷹訣的威力果真不凡,元嬰宗主果然都是有真本事的。
兩處相隔不遠,不到小半個時辰,已到獨望峰,雲端向下看,仲品與張萬仞早早在下方候著。按落鶴身,一躍而下,仲品急忙迎上,欣喜道:“星主親至,大事可決,速隨老朽前往內室。”李書塵點點頭,仲品和張萬仞二人引著李書塵走過大堂,蜿蜒幾處,便到了一間屋舍內。
李書塵走進門內,室中已坐了一人,另有一人躺在一張矮床之上。張萬仞道:“兩位兄弟,天權星主駕到!”坐著那人急站起,躬身行禮。仲品介紹道:“此乃風雲門門主黃義真”,張萬仞指著臥在矮床上那人,說道:“任大哥身受重傷,不能起來見禮。”
李書塵回禮畢,側身坐到床邊,對著任繼祖問道:“任兄,究竟何人,與我紫薇盟敵對?”
那任繼祖呻吟道:“報於……星主,乃是被離劍山莊……沈無垢所傷!”
李書塵一驚,心口一蹦,道:“怎麼會,沈無垢不是在毓秀峰,怎麼會惹上她?”心中很是糾結,與離劍山莊對上,就怕遇到沈無垢與沈依纓,姑侄倆幫自己太多,若真遇上,委實難辦。
仲品緩緩說道:“啟稟星主,此事說來話長,還得從那天楚星主與沈千秋決鬥之事說起。”
李書塵喃喃道:“我記得二哥五哥已親赴金鰲島勸解,難道出了意外?”仲品道:“那倒不至於,天璇星主出手,天下雖大,也沒幾人能當他敵手,他只使出一招‘袖裡乾坤’的大神通,一下便將楚星主和沈劍聖捲入袖中,不知帶往何方了。”
李書塵道:“那事情如何發展成這樣?”
張萬仞插口道:“仲兄去得晚,未曾親見當時場景。那天張某趕到金鰲島時,搖光星主已將他二人隔開,勸說良久。可兩人皆殺紅了眼,沈千秋說楚星主狼心狗肺、貪生忘義;楚星主斥沈千秋喪心病狂,彼此不死不休。拖得久了,天璇星主不耐,張口便道:既是因玉衡而起,我這便將你二人帶到她臨終之處,你二人各訴緣由,而後一決生死,二人活一,如何?”
李書塵道:“兩人既已糾纏百年,如何傾訴一番便能化解,二哥這一手可不太妥當。”
張萬仞繼續說道:“天璇星主豈是凡人,他做事自有道理,只一招‘袖裡乾坤’,便將兩人縮到黃豆大小,裹入袍袖中。中了此術,兩人如墜雲霧,靈氣阻滯,生死不能自主,卻在星主袖中面面相覷,日夜相對,而玉衡星主殞命處在北境,此去山高水長,不知何日方至。”
李書塵瞬間明白了妙處,笑道:“原來如此,這一來,兩人有充足時間可互相理論了。”
“正是”,張萬仞道:“天璇星主此去北境,或一日即至,也可數十年不至,甚至是否前往北境也未可知,這兩人在袖中面面相覷,總要將過往情景理個一清二楚。”李書塵點頭道:“如此甚好,為何又與離劍山莊爆發衝突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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