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鼓鼓走進神行驛,直奔南疆傳送陣。殷白笑嘻嘻早早候著,接過身份牌,檢驗後,尖叫一聲,身旁雜役都被驚動。
殷白感嘆道:“見過財大氣粗的,沒見過如李師兄這般豪橫之人,只去一趟南疆,竟然順手買了十數張去往天下各處的路引備用,今日方知,貧困限制了我的想象。”身旁雜役,也一個個目瞪口呆,嘖嘖稱奇。
“好說好說”,李書塵站立法陣中間,拱拱手,臉上卻是火辣辣的,好像被人打臉一般。
法陣一直輝光四射,此時越發耀眼,殷白致禮道:“李師兄,事辦妥,早日返回宗門”。李書塵擺手致意。
天空一陣吸力席捲而來,李書塵見怪不怪,閉上雙目,任身軀在空間中漂流,心中不住地叫道:“終於回來了,南疆!”
足有半盞茶時間,感覺身體才逐漸放緩,兩足一踏,感覺到了著力點,心中一喜,雙目圓睜。
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氣勢宏偉的宮殿,與神行驛不同,如此巨大的宮殿內就孤零零的這一座傳送法陣,顯得冷冷清清。法陣旁建有一小型庫房,僅一名普通士兵看守,傳送陣光芒極為微弱,肉眼幾乎看不見,顯然,南風國只令一人值守,不時添料,防止法陣能量熄滅而已。
遠處有金甲衛士巡邏,不遠處,一名侍衛首領見法陣啟用,大步流星走了過來,張口便道:“請問仙師是何身份,來南疆有何貴幹?”
聲音十分熟悉,快到近前,李書塵一喜,雙臂一伸,張口叫道:“人生四大喜,久旱逢甘露,他鄉遇故交,我這是故鄉遇故交啊,喜上加喜,哈哈,黃兄,別來無恙?”來人竟然是分靈路上遇到的黃言,師從南疆強者獨龍上人,今日他穿上侍衛金甲,竟然一時未認出來。
黃言聞言一呆,立住腳步,待看清李書塵面目,驀然臉色一變,大吼一聲:“李書塵,拿命來”,雙掌探出,整個人如地龍般射出,直攻向李書塵。
分靈路才過去一年多,此時李書塵已是後天巔峰,而黃言修為幾乎未有明顯長進,已遠遠落後於李書塵。因此,儘管突然,李書塵應對依然遊刃有餘,不想傷他,只以抱玉拳對攻,兩人瞬間拆了七、八招。
李書塵好奇道:“黃兄,才一年多不見,為何對我如此怨恨?”黃言呼呼雙拳直攻,口中不停:“南宮太子對我等情深意重,你卻害他枉死,我今日不殺你,誓不為人”。
李書塵一驚,怎麼可能?腦海中現出那極度魅惑的少女之姿,總覺得似乎錯過了什麼,口中急道:“且住,此中定有誤會,我怎麼可能殺害南宮太子?”
黃言殺紅了眼,見久戰李書塵不下,口中叫道:“斷肢”,使出獨龍功的殺伐秘法,整個人快了一倍,攻擊威勢極大增強。
李書塵早已今非昔比,二重功法的八步登雲一起,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射出,一閃而過,又一步,瞬間移到黃言身側,輕雲掌中的一式“力劈單山”,一掌擊在黃言後心,將他呯地一聲遠遠擊飛,直撞入人群中。
黃言頭盔掉落,披頭散髮,拔出身旁一名侍衛掌中劍,一揮手,再度攻上。唰唰兩劍刺出,李書塵輕鬆閃過。心想:“以我速度,擊敗黃言不難,只一指點出,定可將他手腕射穿,然而,今日初見,怎可在他手下前落了他面子?而且,南宮真一事定要問個清楚明白。”
於是,快走兩步,闖到人群中,搶過一名侍衛手中長劍,劍訣一引,叫道:“黃兄,今日就讓小弟來領教一下你的高超劍術。”嗡的一聲,劍身一鳴,舞個劍花,運使大玄門紫光劍法迎了上去。
兩人劍來劍往,叮叮叮叮,越打越快。李書塵心道,那日持凌樸手中劍,為何會出現忽快忽慢的情景,今日與黃言比劍,卻完全沒有那種奇特的感覺,不知道凌樸那種異能從何而來,難道也是一種神通嗎?可若是神通,他才先天,怎麼可能領悟,他身上的迷實在太多了。
黃言出招狠辣,劍法一劍快似一劍,李書塵修為遠甚黃言,但對於劍法一道卻十分生疏,幾次遇險。好在,紫光劍法黃階上品,變化繁多,李書塵憑藉八步登雲的極速加持,逐漸佔了上風。
兩人對攻數十招,黃言全力以赴,李書塵輕鬆寫意,正好藉此印證劍術,不停體悟劍道一途。轉眼百招已滿,黃言已竭盡全力,仍然壓不下李書塵,正當惴惴不安時。忽然遠處一人躍來,口中大叫:“賊人休狂,黃大哥,我來助你!”
呼的一聲,一柄大刀攔腰砍來。李書塵變招奇快,一式“紫光獨照”,逼退黃言,轉身一個鐵板橋挺住上身,斜劍上撩,刺向那人眉心,變化極巧,僅一招便轉守為攻。
那人“唉呀”一聲,急急收招後退,連退六步才站穩腳跟。李書塵定睛一看,口中叫道:“楊大哥!”那人正是在分靈路南疆大營認識的快刀門弟子楊鷹。
楊鷹此刻仍然是築基期,與李書塵相差實在太遠,因此,只一招就陷入險境,手持大刀,心中仍然驚魂未定,口中不由道:“李兄,怎麼是你?”
李書塵轉動長劍,收劍於後背,對兩人說道:“黃大哥、楊大哥,兩位能否告知,南宮太子究竟發生了何事,為何一見我就喊打喊殺?”
黃言此時早已耗盡心力,氣喘吁吁,楊鷹自忖與李書塵境界差距過大,也無力向前攻擊,兩人面面相覷,一時,不知如何是好。
好一會,楊鷹收了大刀,口中結結巴巴問道:“李……李兄弟,你與太子殿下追殺陰寶,為……為何南宮太子自此消失,外面都傳你殺人越貨,奪了南宮太子身上靈核,造就新的‘五靈齊聚’神話,是也不是?”
李書塵腦中一暈,心中一驚,急回道:“怎會如此?”
旁邊黃言似被勾起傷心事,長劍一舞,鼓起餘力又攻向前,口中怒道:“我瞎了眼,竟然引你這樣的狼心狗肺之人見太子,南疆出了你這樣無恥之徒,我好恨啊!”
叮叮連聲,兩人又戰在一起,楊鷹站在遠處,只覺自己實力低微,插不上手,只能乾瞪眼。
李書塵心中一陣慌亂:竟然忘了這回事,自己身上靈核,的的確確取自南官真。可如今南宮真失蹤,自己就算身上千張嘴也說不清,究竟是殺人取核,還是受人所贈?
眼見黃言悔恨交加,幾乎要與自己同歸於盡,李書塵也不盡駭然。心中衍妙聖法高速推演,不停回憶與南宮真時的離別場景,久久發現不了端倪。
心中一急,若再傷了黃言,如此下去,誤會越來越多,如何是好。心一橫,食指用力,一股凌厲指力射出,蹭的一聲,黃言手中長劍斷成兩截,他急忙後躍,手握劍柄,不知所措。
李書塵換左手持劍,將長劍平舉過胸前,右手食指和拇指一捏,啪的一聲,自己手中長劍也斷成兩截。他將劍柄一扔,說道:“黃大哥、楊大哥,我若想傷二位,憑如今修為,斷不能令您二位全身而退。可南宮太子之事十分蹊蹺,我絕非忘恩負義小人,請二位少安毋躁,暫且放下仇恨,與我細細說明此事,可好?”
黃言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,胸口起起伏伏,一句話也說不出。楊鷹略顯尷尬,只好出聲道:“看李兄弟適才出手,處處忍讓,或許此事另有內情,不如我等找處僻靜地方敘話,黃大哥,你看如何?”黃言雖氣,但剛才李書塵步步忍讓之勢再明顯不過,心中也有許多不解,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話。
見黃言大口喘氣,一句話也不回,楊鷹自作主張,對身旁侍衛叫道:“弟兄們,都散了吧,東暖閣奉香茶,請李兄弟入內敘話。”
周圍侍衛早討好上前,阿諛奉承。南疆資源貧瘠,靈氣匱乏,修士普遍修為不高,築基都能做宗門長老了,今日看到後天境的黃大統領竟然敗於此人,心中早將李書塵認作數百年的老妖怪一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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