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,是我欠缺考慮了。我只是覺得斯言一開始既出手幫忙,那麼依照他性格應該是會幫到底的。”
秦硯丞頓了下,又說:“沈小姐,我知道你不是會插足別人感情的那種人,如果我之前的行為和言語有冒犯到你,我在這裡跟你鄭重道歉。”
“秦醫生言重了。”沈輕紓淡淡一笑,“我和傅斯言之間朋友都算不上,秦醫生以後還是別總在我面前提他了,旁人聽了容易造成誤會。”
秦硯丞認可地點點頭,“你說得對,我以後會注意的。”
虛掩的病房門外,男人透過門縫看著沈輕紓。
女人側臉白如紙,額頭包著厚厚的紗布,看著著實讓人心疼。
可她眸色平淡,說出那些話時,聲音更是冷淡得不顯半分情緒。
傅斯言墨眉微蹙,看了一會兒,忽而勾唇,帶起一抹極冷的笑。
片刻後,他收回視線,轉身徑直離開。
有護士推著換藥車經過,瞧見道旁的垃圾桶上放著一個水果籃。
“誰啊,這麼好的水果籃怎麼扔垃圾桶了呢?”
護士打量著水果籃,包裝精緻,果實看著也是上等品……
…
傅斯言最近接了一個未成人強女幹案,受害人父母是外來務工,施暴者有四位,且是本地富二代,這類案件往往涉及社會階層分化,處理起來挺棘手。
這幾天,傅斯言基本都忙活這個案件。
上午受害者父母又找到律所,說他們遭到威脅報復。
傅斯言安撫他們,承諾會盡全力打贏官司,又讓助理親自護送他們回去。
剛送走受害人父母,秦硯丞電話就打過來了。
傅斯言接起電話,走到落地窗前,抬手捏了捏眉心,“怎麼了?”
“我昨晚想了一晚上,我還是覺得沈彥贏那邊你得幫忙擺平,好人做到底嘛。”
聞言,傅斯言捏眉心的動作一頓,黑眸微微眯起,“你對沈輕紓倒是上心。”
“那廢話,我對哪個病患不上心!”秦硯丞嘆聲氣,“你就當幫我行吧,我看沈家那些人不會輕易妥協的,但如果是你出面的話,那肯定沒問題!”
“我出面?”傅斯言冷呵一聲,“沈輕紓讓你來的?”
“不是,這是我自己想的。”
“她寧可去沈家受人欺辱也不願來找我,你又怎麼知道她會願意接受我的幫助?”
秦硯丞一噎。
“沈輕紓既喜歡自取其辱,你又何必聖母心氾濫?”傅斯言聲音冷漠,“她喜歡求沈家人,那就好好求個夠,我成全她。”
話落,傅斯言直接掛了電話。
閉上眼,他用力抿唇。
從昨天到現在,他總覺得自己胸腔內憋著一股不知名的火。
“傅少。”
邵青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裡響起。
傅斯言被打擾情緒更不佳,回頭時眸色凌厲,周身氣壓更是低得駭人!
邵青被他這一眼看得後背一涼,連忙側開身,指著門外的江月蘭,“傅少,這位江女士說要來拜訪您。”
門外,江月蘭和琴阿姨並肩站著,兩人手中都提著禮盒。
看到江月蘭,傅斯言一愣。
江月蘭走進來,看著傅斯言,聲音發緊,“傅律師,你剛是說阿紓去求沈家人了?她為什麼要去求沈家人?”
傅斯言掃了眼邵青,“讓人送茶水過來。”
轉而,他看著江月蘭,嗓音低沉,“您先坐。”
江月蘭卻是搖頭,“傅律師,我本來只是來送個新年禮的,茶就不喝了,但我剛聽見你講電話,你說阿紓去求沈家人,這是怎麼回事?”
“您先彆著急,先……”
“斯言,我給你帶了杯美式……”
周瑜初手捧著一杯美式咖啡,笑盈盈地從門外走進來,卻在看到江月蘭時,愣了下,“江阿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