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快向父親說明,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?”她焦急道。
姜天恩緩緩抬頭,臉上滿是愧疚:“寧兒,別說了,讓父親責罰我吧。是我錯了,害了真兒,也毀了你和三皇子的姻緣。”
他一直希望姜姝寧能成為三皇子妃,三皇子對此也頗有意願,甚至連熙貴妃都曾流露過這樣的心思。
如今事與願違,姜天恩將所有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,只覺愧對眾人,心如刀絞。
姜姝寧深知姜天恩雖性情憨厚,但卻絕非糊塗之人,怎會做出深夜讓妹妹送酒的荒唐事?
她轉頭看向姜瑤真,目光逐漸冷冽。
姜瑤真不願嫁給六皇子,這在府中早已不是秘密。
如今她與三皇子牽扯不清,分明更遂了她的意!
姜丞相怒不可遏:“你還護著他?這蠢貨害得真兒清白盡毀,六皇子的婚事無望,我如何向陛下交代!”
姜姝寧咬牙,沉聲道:“父親,大哥絕不會做這種事!此事必有蹊蹺,女兒懇求父親查明真相!”
姜丞相怒氣未消,正要開口,忽聽門外傳來一聲低沉冷笑:“查?呵,姜府的家醜,還嫌不夠丟人嗎?”
只見三皇子蕭修湛一身錦袍,緩緩踏入正廳,臉上掛著森冷的笑意,目光卻如刀鋒般掃過眾人,最終停在姜丞相身上。
“姜丞相,你還真是教子有方啊!”
姜丞相慌忙上前,跪地請罪,面露惶恐:“三皇子殿下恕罪!老臣教子無方,罪該萬死!”
蕭修湛眼底閃過一抹陰鷙,語氣冰冷:“既然教子無方,那就好好教!來人,搬張椅子來,本皇子倒要瞧瞧,姜丞相如何管教!”
侍衛迅速抬來一把椅子,蕭修湛坐下後翹起腿,目光寒如冰霜,落在護院身上:“打啊,怎不打了?”
姜姝寧瞥見他眼中殺意湧動,心頭猛地一沉,忙道:“殿下,昨夜之事疑點重重,殿下素來清醒自持,怎會酒後失態?難道您就沒懷疑過……”
蕭修湛冷冷瞥她一眼,打斷道:“姜姑娘是想說,昨夜是你妹妹姜二姑娘在酒中下藥,害本皇子失了理智,奪她清白?若真如此,姜府蓄意謀害皇子,試問,你們有幾顆腦袋夠砍?”
姜姝寧怔住了。
她救兄心切,卻沒想過,若查實姜瑤果真蓄意下藥,不但姜天恩難逃重責,整個姜氏家族也將揹負冒犯皇嗣的滔天罪名。
姜瑤真適時大哭了起來:“殿下明鑑,臣女是無辜的!若殿下不信,可命太醫查驗昨夜那壺酒,若真有藥,臣女甘願一死以證清白!”
“聽到了嗎,姜姑娘,不是你妹妹的錯。”蕭修湛目光森冷而殘酷,“既如此,那就是你大哥的錯了!來人,給我打!”
話音剛落,他的護衛竟上前,奪過姜府護院手中的木棒,狠狠打向姜天恩,每一擊都比先前更為沉重。
僅幾棒下去,姜天恩已口吐鮮血。
看到這一幕,姜夫人因悲痛過度當場昏厥。
姜姝寧深知蕭修湛的殘忍,前世他連手足至親都不放過,何況他們姜府一個嫡子。
她渾身顫抖,跪在他面前,拼命磕頭:“求三皇子殿下開恩!念我兄長初犯,饒他一命吧!再打下去,他會沒命的!”
“初犯?”蕭修湛嗤笑一聲,“莫非姜大少還想再犯不成?這一次害自己的二妹妹失了清白,下一次是不是就害自己的大妹妹失了清白?姜姑娘,難不成你也想嫁給本皇子?”
這話刻薄至極,姜姝寧氣得渾身發抖,滿臉通紅。
姜丞相咬緊牙關,怒喝道:“姝寧,住口!不許替你兄長求情!讓他們打,直到殿下消氣為止!”
姜天恩自幼體魄強健,往日受家法從不叫苦。
可這一次,他的慘叫一聲比一聲淒厲,刺得姜丞相與姜姝寧淚流滿面,心如刀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