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花一聽“發賣”二字,嚇得魂飛魄散,連忙跪在地上拼命磕頭。
“二小姐饒命!不要賣了奴婢,奴婢願為二小姐做任何事!”
“好,那你去姐姐房裡,將那北陵脂粉偷來!”姜瑤真冷聲吩咐。
春花心中雖有不願,可對上姜瑤真那冷若冰霜的面容,不敢有絲毫違逆,只得應下:“是,二小姐。”
她偷偷摸摸地來到翠竹院,發現姜姝寧的房中空無一人,就連走廊上也靜悄悄的。
她於是大著膽子翻窗進屋,在梳妝檯上最顯眼的位置找到了那盒脂粉,隨後又原路返回。
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。
姜瑤真拿到脂粉,迫不及待地塗抹在臉上。
果然,才塗了薄薄一層,那道礙眼的疤痕瞬間被遮蓋得嚴嚴實實,肌膚也顯得白皙透亮,宛若凝脂。
“果然是北陵脂粉!真是妙不可言!”姜瑤真對著鏡子左看右看,滿意至極。
塗了這脂粉,她定能在梅花宴上豔壓群芳,成為全場焦點!
翌日清晨,姜瑤真覺得臉上傷口處有些瘙癢。
她對著鏡子一照,頓時嚇得魂飛魄散——原本的傷口不僅紅腫不堪,周圍更是長滿了流膿的可怕疙瘩,猙獰可怖。
“春花!春花!”姜瑤真幾乎快要哭出來,“你快看看我的臉,怎麼會變成這樣?”
春花看到姜瑤真此刻的慘狀,也是嚇了一跳:“二小姐,您昨日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?”
“沒有啊!這幾日我連葷腥都不敢沾,就怕這疤痕好不了。怎麼會……”姜瑤真忽然想到了什麼,咬牙切齒地說道,“是那盒北陵脂粉!一定是姐姐在裡面下了毒!”
“這……奴婢這就去告訴老爺!”春花義憤填膺。
“不行!”姜瑤真一把拉住春花,“那脂粉是我們從她房裡偷來的,若是鬧到父親那裡,定會被她倒打一耙,說不定還會反咬我們一個盜竊的罪名!”
“那……二小姐,您打算怎麼辦?”春花焦急地問道。
姜瑤真看著鏡子中面目全非的自己,眼神陰鷙:“姜姝寧不就是想阻止我去參加梅花宴嗎?我偏要去!我要讓她知道,我才是宴會上眾星捧月的存在!”
梅花宴當日,姜姝寧帶著凌蕪先上了馬車。
片刻之後,姜瑤真身穿一襲紅裙,臉上戴著紅色薄紗,與春花一同上了馬車。
姜姝寧似笑非笑地看著她:“妹妹今日這身裝扮,當真是別出心裁,令人眼前一亮。”
“多謝姐姐誇獎。”姜瑤真眼波流轉,“待會兒的梅花宴上,我準備獻上一支舞蹈,如此盛裝打扮,未免太過奪目,怕是會搶了姐姐的風頭。姐姐應該不會介意吧?”
凌蕪聞言,險些翻了個白眼。
二小姐未免也太過自負了!
“自然不會。”姜姝寧笑容依舊溫婉,她微微俯身,湊近姜瑤真耳邊低聲道,“我的光芒,豈是你這種人可以輕易奪走的?妹妹,我勸你還是安分些好,否則下次,可就不只是爛臉這般簡單了。”
姜瑤真聞言,臉色驟變,眼中閃過一絲猙獰。
果然是姜姝寧!是她在那盒北陵脂粉裡下了毒,企圖毀了她的容貌!
她平日裡那副溫婉端莊的模樣,都是裝出來的!
“姐姐,走著瞧!”姜瑤真冷冷看著她,“今日,看誰能笑到最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