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瑤真見他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,心中更加焦灼。
“殿下萬不可輕敵!如今四皇子與五皇子皆對姐姐言聽計從,若是她鐵了心要陷害殿下,定能找到幫手!”
“就憑他們?”蕭修湛眉宇間滿是不屑,“即便他們聯手,也休想在這剿匪行動中傷我分毫!”
見他如此成竹在胸,姜瑤真反而生出幾分疑慮。
“殿下,臣女聽聞西榆的匪徒並非尋常賊人,而是西洲國的潰兵殘將,個個兇悍殘暴,難道殿下便不怕此行兇險嗎?”
西榆地處大鄴與西洲交界,乃是兩國邊陲重鎮,常年飽受西洲兵禍侵擾,百姓苦不堪言。
西洲地勢險要,易守難攻,大鄴雖屢次興兵征討,卻始終未能將其攻克。
後來,傳聞有不少西洲士兵趁亂潛入西榆,落草為寇,嘯聚山林,成為當地一大禍患。
蕭修湛聞言,輕笑出聲,指尖輕柔地劃過她白皙如玉的臉龐:“若本皇子是那等貪生怕死之徒,姜二姑娘還會傾心於我嗎?”
姜瑤真故作嬌羞,垂下眼簾:“臣女自是知曉殿下英明神武,無懼那些烏合之眾。可臣女畢竟是您的未婚妻,怎能不為您的安危擔憂?”
“你究竟在怕什麼?”蕭修湛指尖在她臉頰上曖昧地遊走,語氣帶著幾分戲謔,“莫非是怕本皇子命喪匪巢,讓你年紀輕輕便要守寡?”
“殿下慎言!”姜瑤真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,美目圓睜,似嗔似怒。
蕭修湛唇角的笑意愈發深邃,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,一邊輕吻她的青蔥手指,一邊誘哄道:“若是真怕,不如給本皇子懷個孩子,屆時就算本皇子有個萬一,有腹中的孩兒傍身,你永遠都是名正言順的三皇子妃!”
姜瑤真雖覺得他的話不無道理,可轉念想到自己身上還中著蕭凌川下的毒,怕對子嗣不利,便佯裝羞惱,一把推開他,嗔道:“殿下莫要這般輕薄,臣女絕非如此隨意之人!”
蕭修湛向來見慣了投懷送抱的女子,她這般欲拒還迎的姿態,反倒令他更加心癢難耐。
他忍不住在她嬌嫩的臉頰上落下一吻,柔聲道:“真兒放心,我定會凱旋而歸,讓父皇親眼看看,誰才是他最有能耐的兒子!”
姜瑤真順勢抱住他勁瘦的腰,將頭埋入他結實的胸膛,輕聲呢喃:“真兒等殿下歸來,功名利祿皆是過眼雲煙,真兒只願殿下能夠平安歸來便好!”
——
自從三皇子主動請纓,領命剿匪,姜姝寧便日日掐算著他啟程之期。
為仇敵默數著走向黃泉的日子,別提多快意了!
今生少了阿蒙那般悍勇之人替他擋刀,蕭修湛定會葬身於西榆匪窩,屍骨無存!
然而,還未等到蕭修湛啟程,姜姝寧就等到了一個讓她既震驚又噁心的訊息——顧御史竟親自登門,為他的獨子顧庭提親,指名道姓要迎娶她。
這可把她和姜丞相都噁心壞了。
若非顧忌顧御史在御史臺的權勢,以及他那張顛倒黑白的嘴,姜丞相恨不得立刻將他轟出相府。
兩家素來交惡,這顧御史心知肚明,如今竟上門提親,簡直厚顏無恥。
姜姝寧被喚至廳堂,會見這位當今太子的親舅舅。
她開門見山地問:“顧大人,您確定令郎想要求娶的人,是我?”
顧御史笑著答道:“那是自然!你那妹妹不是早就與三皇子殿下定下婚約了嗎?如今相府只剩下你這麼一位待字閨中的女兒,庭兒要娶的,自然是你姜姝寧!”
姜姝寧聲音陡然變得冰冷:“顧大人,恕我直言,我實在看不出令郎對我有半分情誼。若這是您的意思,我勸您還是不要強行亂點鴛鴦譜,最好先問過他的意思。”
“姜姑娘請放心,這的確是庭兒的心意。他還特意託老夫帶一份禮物給你,你看看是否喜歡。”顧御史說著,便要從寬大的袖袍中取出禮物。
“不喜歡!”姜姝寧語氣生硬,斬釘截鐵地拒絕道。
“老夫還未將禮物拿出……”
“顧大人,我的意思很明確,我不喜歡令郎顧庭。無論他送什麼樣的禮物給我,我都絕不會接受這門親事,還請顧大人請回吧!恕不遠送!”姜姝寧丟下這句話便起身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廳堂。
顧御史錯愕不已,連連嘆息:“哎,你這個孩子怎麼……”
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的姜丞相開口道:“顧大人,您也看到了,小女對令郎並無愛慕之意。既然如此,婚姻之事強求不得,您還是請回吧!”
“姜大人此言謬矣!這締結婚姻,最不重要的便是男女之情,此物最是靠不住!”顧御史意味深長道,“結親結的是利益,是人脈,是家族的興盛!老夫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,從前大人您鼎力支援三皇子,可若非他苦苦相逼,令郎又怎會喪命?難道大人真的要一條道走到黑,繼續扶持他上位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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