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,寧王殿下始終未曾吐露金礦的具體位置,我們如何著手?”凌風低聲請示。
蕭凌川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,眼中是運籌帷幄的冷酷:“三千個活人,送去西榆與西洲的交界地,讓他們不眠不休地一寸寸找。本王不信,這樣還找不到金礦的下落。”
凌風恍然大悟:“王爺英明!”
只要人手足夠,藏得再深的東西,也有被找到的一天。
刑部大牢的酷刑,足以碾碎最堅硬的骨頭。
不出三日,那名被俘的將領便將雍王聯絡舊部、意圖逼宮的陰謀,連同所有黨羽名單,和盤托出。
血色的供狀連夜呈上御前。
聖旨隨即便下,一道抄沒,一道滿門抄斬。
雍王封地的黎明被禁軍的鐵蹄踏碎,雍王府與趙家,一夜之間淪為人間煉獄。
高門傾頹,血染朱漆,無一倖免。
是夜,王府地牢陰冷潮溼。
蕭凌川提著一盞孤燈,緩步走入,昏黃的光暈照亮了蜷縮在角落裡的趙若晚。
她髮髻散亂,華服蒙塵,早已沒了往日的嬌蠻。
他將一匹白綾扔在她腳邊,聲音不帶一絲溫度:“雍王謀逆,趙家滿門已赴黃泉。本王給你個體面,自己上路吧。”
趙若晚渾身劇震,瘋了似的爬過來,死死抓住他的衣角,驚恐地尖叫:“王爺,按大鄴律法,外嫁之女罪不禍及!妾身不想死,求王爺開恩!”
“開恩?”蕭凌川冷漠地拂開她的手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“在你對王妃腹中孩兒動了殺唸的那一刻,你就該知道自己沒有活路了。留你至今,不過是釣出雍王的魚餌。如今,你毫無用處了。”
他給了凌風一個眼色,凌風的佩刀“嗆啷”出鞘半寸。
死亡的威脅讓趙若晚徹底崩潰,她撕心裂肺地喊道:“王爺為何要如此護著那個賤人!她與寧王私奔,人盡皆知,腹中孽種究竟是誰的還未可知!妾身是在為您不平啊!您……”
話音未落,一道寒光閃過。
蕭凌川親自拔劍,快得只剩一道殘影,精準地劃開了她的喉嚨。
趙若晚的話戛然而止,她瞪大了雙眼,難以置信地倒在血泊中。
“找死。”他收劍入鞘,神色陰沉如水,彷彿剛剛只是碾死了一隻聒噪的螻蟻,“凌風,處理乾淨,扔去亂葬崗,莫要驚擾了王妃。”
“是,王爺。”
與此同時,臥房內的姜姝寧從一場混亂的噩夢中驚醒,心悸不已。
她聽見被拴在院中的小狗正發出陣陣急促又不安的低吠。
她披衣起身,推開房門,正想去安撫受驚的小狗,卻猛地撞上了一道佇立在廊下的黑影。
“這麼晚了,還不睡?”蕭凌川的聲音響起,帶著一絲不悅。
藉著廊下微弱的燈籠光,姜姝寧看見了他。
也就在那一瞬間,她敏銳地嗅到了一絲極淡的、鐵鏽般的血腥氣,自他身上傳來。
他是受傷了,還是……殺了人?
她不由心頭一緊。
“聽見小黃在叫,怕它冷,想帶它進屋。”她不動聲色地回答。
“一條畜生,也值得你這般上心?”蕭凌川的語氣裡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酸味,“怎麼不見你如此關心本王?”
姜姝寧眼角微抽,反問道:“王爺怎麼這麼晚才回來?”
“雍王謀逆,幫陛下處理了些手尾。”他輕描淡寫地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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