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微,怎麼了?”
成碧這時來報,必定不是什麼小事。
白惟墉立即警覺起來,唯恐發生什麼大事。
白明微也沒有瞞著,如實將此事告知白惟墉。
“祖父,越王殿下準備為青州知州趙清遠大人翻案。”
趙清遠,也就是玉衡的父親。
當初秦豐業等人為了阻止白明微順利回京述職,羅織罪名構陷趙清遠,從而換掉青州知州,給他們的刺殺行動提供方便。
趙清遠夫婦自知難逃此劫,在靖心帶走玉衡之後便慷慨赴死。
早慧的玉衡知曉了一切,但卻從未提起父母,也沒有向任何人再次提及那烙印在心底的事情。
後來,他以公孫先生義子的身份於白府落腳,刻苦努力甚至超過小傳義。
知情的人都知曉,他早已把仇恨刻入了骨子裡,所以在默默地積蓄力量,只為將來能為父母正名。
白明微從未忘記過趙大人的冤屈,只想著時機成熟了,便為趙大人夫婦洗刷冤屈。
如今她正觀望宋成章的成果,一旦宋大人善後順利,她便順理成章地提出趙大人夫婦含冤而死一事,併為他們夫婦正名。
如此才能在保全自身的情況下為他們夫婦洗冤。
卻不曾想,越王也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裡,如今已經先一步準備開始為趙大人翻案。
白惟墉聽聞這個訊息,不由得唏噓:“太子與秦豐業反目,在朝堂上列出秦豐業那麼多罪狀,唯獨沒有殘害忠良這一樁。”
“足以見得,太子根本就不在意忠良的冤屈,所以他想都沒想過要提及這件事。”
“卻不曾想,越王竟特意將此事當作一件大事鄭重對待,即便這是有意為之,至少他能想到這一層,已經很難得了。”
這裡的“有意為之”,其實不難理解。
如今太子親自告發秦豐業,並把秦豐業推到這樣的結局,朝臣必定風聲鶴唳,膽戰心驚。
可如果越王堅持為趙清遠翻案,那麼朝臣看在眼裡,比起“大義滅親”的太子,越王只會更得人心。
白明微相信,越王的初心只是為了幫助趙大人洗刷冤屈,只因當時越王也是同行的其中一人。
但她沒有向祖父解釋。
在看待事情方面,祖父有自己的切入點。
且無論祖父如何看待,也從來不會干涉她的決策。
她沒必要在這時候和祖父意見不合。
所以她沒有說什麼,只是告訴成碧:“跟越王說一聲,時機未到,叫他稍安勿躁,以免引火上身。”
成碧立即應下,便準備去辦了。
白惟墉不怎麼幹涉白明微的公事,也沒有多說,一句話就掠過了這個小插曲:“明微,只收到你五哥的訊息麼?”
白明微當即會意:“祖父想知道公孫先生和三嫂怎麼說,對麼?”
那次被送走的人,除了幾個孩子,白璟夫婦外,還有白晨霜、三嫂高敏柔,以及公孫先生。
因為考慮到崔氏生產在即,高氏正在學習醫術方便照料,而公孫先生雖然不是大夫,但也通岐黃之術。
且孩子們的功課不能落下。
所以白明微當初決定送走大家時,把他們也帶上了。
初一那日,只是白晨霜與白璟夫婦帶著孩子走,之後公孫先生與高氏緊隨其後。
白惟墉這麼問,自然是不放心崔氏,想知道高氏和公孫先生怎麼說。
白惟墉聞言,當即點點頭:“你個鬼靈精,知曉祖父在想什麼。”
白明微含笑解釋:“祖父,五哥的書信,往往都比其餘的信件要快個一兩日,所以您想看三嫂和公孫先生的信,得再等等。”
蕭重淵也說:“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,倘若真的有什麼意外,我們只能更快知曉。”
白惟墉聞言,也就放下心了。
如今他不被朝事所累,對家人倒是更添幾分擔心。
也就在這時,沈氏來了。
她沒有通報,笑吟吟地便走了進來。
可見她比起白明微等血脈相連的親人,她這個嫁進門的孫媳婦,也和家裡的長輩很親近。
只見她剛一露面,林氏便轉身倒了杯茶水,待沈氏落座後,捧到沈氏的手裡:“看你嘴唇乾的,想必又是忙得一口水都沒時間喝。”
沈氏笑容滿面:“姨奶奶總是這麼貼心。”
林氏的笑容,依舊那麼含蓄謙卑:“快喝吧,涼了不好喝。”
沈氏應聲:“哎!”
一口熱茶下肚,白惟墉慈藹的目光也隨著言語投過來:“怎麼今日來得這樣早?”
沈氏恭敬回答:“祖父,今兒天氣沒那麼涼了,您要不要一同去花廳用飯?”
白惟墉連聲應答:“好好好,一起吃團圓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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