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官自動分道兩旁,接連跪地迎接。
在行禮的前一刻,白明微順著來人的方向看過去。
太后一襲鳳袍,莊重得就像在舉行什麼大典。
兩位公公跟在左右,好像隨時準備攙扶。
逆光裡,看不清太后的神色,只是覺得這厚厚的鳳袍,彷彿要把太后給壓倒。
隨著太后登上龍椅,一撩衣襬緩緩落座。
百官齊聲高呼:“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
太后身邊的韓公公公公朗聲開口:“諸位大人,請平身。”
百官陸續站了起來。
而這時,原本“頭疼”要去休息的元貞帝提著衣襬小跑過來:“母后,您怎麼來了?”
他有些詫異,有些不解,但更多的是惱怒。
太后沒有理會他,卻向一直跪著的劉昱伸出手:“太子,來哀家身邊。”
劉昱有些詫異,但還是依言來到太后的身邊。
太后用她那枯槁的手,輕輕握住劉昱的手,和藹可親地說:“你做的事,哀家都知道了,孩子,哀家以你為榮。”
劉昱一怔,不可置信地抬起頭。
彷彿這是他長久以來,第一次被誇讚。
而這時,太后又拍了拍劉昱的手:“孩子,繼續你剛才說的事情,哀家來主持公道。”
說完,她扭頭看向元貞帝:“皇帝,既然哀家臨朝,你便坐一旁聽著吧!”
以往太后臨朝輔政,從未坐過龍椅。
可現在她坐在元貞帝的龍椅上,對著元貞帝發號施令。
元貞帝有些不情願,但也不敢說話。
只因那遺詔,現在還供奉在劉氏宗祠,倘若太后不滿,隨時可以用那道遺詔換了他。
他只能蘊著怒意,坐到側邊的位置,那原本是太后坐的。
他不悅地開口:“母后怎麼突然來了,朕一點準備都沒有,相信眾卿家也沒有什麼準備。”
太后目光落在劉昱身上:“哀家聽聞,太子正在彈劾舉報秦豐業,哀家來瞧瞧,那位曾經的國之股肱,究竟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,竟然叫太子大義滅親,在朝堂之上揭發他。”
元貞帝強顏歡笑:“母后,您鳳體違和,還是回去休息吧,這裡有朕處理,至於秦豐業的事,秦豐業都告老歸家了,何必……”
太后打斷了他的話,直言不諱地詢問:
“皇帝你似乎不太樂意見到哀家坐在這裡,是不是這些年哀家和朝政沒有撇得太清楚,叫你一直擔心哀家會搶了你的江山與寶座?”
元貞帝連忙否認:“母后,您誤會了,兒子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太后冷哼:“既然不是那個意思,哀家開朝會的時候你就聽著,在這裡推推阻阻,哀家還以為皇帝你不樂意看到哀家。”
“再者哀家都半截身子入土了,還能威脅到皇帝你什麼?哀家若有那份心思,這把椅子只怕直到現在皇帝你的屁股都沒坐熱。”
太后向來給皇帝臉面,從來不會當眾說這些話。
元貞帝又驚又怒,面子也放不下。
一旁的王公公連忙提醒:“陛下,您頭痛好些了麼?”
突如其來的聲音,總算打斷了元貞帝幾乎不可控制的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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