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昭張了張嘴，不知該說什麼。
那個被自己奪舍的原主，記憶留存下來的十不足一。
是不是同鄉，他上哪兒知道去？
可又不能不回答，搜腸刮肚想了半天，找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。
“太后身份尊崇，奴婢不敢高攀！”
李承道笑了笑，並沒有繼續追究，而是換了個問題。
“先前長孫太后召見你所為何事？”
來了，還是來了！
張昭腦袋上瞬間見了汗。
這該死的賊老天，天崩開局他快頂不住了。
“這……”
張昭腦子裡跑著馬，可半天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說辭。
要不把長孫谷蘭賣了吧？
不行不行！
皇帝知道他幹了那種事，肯定會殺了他。
就在張昭遊移不定的時候，李承道忽然一聲斷喝。
“張昭，你好大的膽子，竟敢yin穢後宮！”
張昭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炸開了。
果然，他什麼都知道！
反正左右都是一死，那我還裝個什麼勁兒？
想到這裡，張昭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，竟然滿口承認了。
“陛下說得沒錯，我確實幹了。”
“只不過，皇命難違，我就是一個平民，在皇家眼裡如同草芥。”
“試問陛下，我拒絕得了嗎？”
他雙手一攤，表現得極為光棍灑脫。
這倒是讓李承道眼前一亮。
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，這小子竟然不哭不鬧。
李承道揹著手在殿內來回踱步。
片刻之後忽然嘆息了一聲。
“先帝駕崩之後，天下大亂。朕這位皇嬸至此疑神疑鬼，甚至不知從哪兒弄來了邪術妖法。”
“五年來，看著她一步步著魔，朕於心不忍卻又無可奈何，只能任由她去。”
“好在你及時救難，否則她定會暴斃而亡！”
“張昭，朕要賞你！”
李承道大手一揮，聲音果斷。
張昭人都傻了。
這都哪兒跟哪兒啊？
自己跟太后睡了，非但無罪反倒有功？
這皇帝腦子沒問題吧？
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，皇帝金口玉言的，說了肯定就算。
眼下可是離開這個魔鬼窟的大好機會。
不等皇帝說話，張昭直接搶先道：“陛下，草民不敢居功自傲，只求陛下放草民離宮！”
卻不料，皇帝一個勁兒的搖頭。
“你暫時還不能走，等長孫太后的身體恢復正常後，朕再放你離開。”
“雖說此事有違天和，但為了皇嬸的身體著想，朕不得以出此下策。”
說著，他仰天長嘆一聲，“希望皇叔在天之靈，能夠理解朕的良苦用心！”
李承道抖了抖袖袍，轉身上了御階，落座龍椅之後，又道：“為了你出行方便，朕給你一個掖庭局的差事，另賞你一間偏院。”
“張卿需要全力而為，朕等著你的好訊息！”
張昭尷尬得腳指頭都快把鞋摳破了。
可眼下也只能領旨謝恩。
他垂著腦袋正要出門，卻又聽皇帝喊了一聲，“張卿可曾習武修道？”
張昭只是搖搖頭，並沒有把皇帝的話放在心上。
只是待他出了宮門，皇帝的臉色卻顯得有些古怪。
“難道是朕看錯了？”
“陛下！”
此時，老太監快步走了進來。
李承道收回心神，眼神變得犀利，吩咐道：“盯緊他，一旦長孫太后有了好轉，立即殺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