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昭只是看著公孫丞相後面那溼漉漉的地板,笑了笑。
這公孫丞相,還真有一套啊。
“來人。”
隨著李萊陽的一聲令下,兩排侍女緩緩從府門進入。
“不錯嘛,李大人,原來還有這種雅興呢。”
看著這一個個比之宮中貴人都不差的侍女,公孫丞相不由誇讚。
“今天丞相能來我這裡,已經讓豪門蓬蓽生輝。”
“那麼,在下又怎麼捨得藏私呢。”
“對不對?”李萊陽躺在椅子上,慵懶吩咐著。
“彈奏。”
叮…
一首舞曲隨即彈奏。
在侍女們那曼妙的身姿中,原本有些冷清的酒宴頓時變得曖昧。
“這些,還是差點意思。”
見識過太后的身姿再看這些,張昭感覺十分乏味。
於是,趁著一首舞曲快結束的時候,張昭就藉口酒量不行,逃離了這裡。
“相信,這裡,一定是別有洞天。”
張昭在冷風的吹拂下,很快就酒醒了。
在與幾位侍衛說明一下,張昭就來到了存放銀兩的地方。
現在,二百箱銀子已經整整齊齊地擺列好。
隨意開啟一個箱子,張昭扒開了第一層的官銀。
開始探尋裡面銀兩的質量。
叮…
碰撞打出的沉悶聲,讓張昭臉色大變。
“這,這哪裡還是市銀,這分明就是碎銀。”
這種低劣的銀子碰撞聲音,張昭簡直再熟悉不過了。
“好啊,李大人,原來是想把丞相灌醉,這件事就想這麼糊弄過去了。”
這讓張昭有些憤憤不平。
這種銀子如果流入平民家中,恐怕他們也不會說出什麼。
再加上,他們要買賣的是,江南一帶的人家。
這讓張昭不由想到了曾經自己親眼目睹的一個場景。
寒冬臘月,一名老農,辛苦一年所準備的碳火出賣。
結果就換來了一些碎銀。
直到現在,張昭還記得當初這位老農的話。
“我身上穿著單薄點不算什麼,只願這老天爺能夠再寒冷一些,不然老頭子我這些東西,可就賣不出去了。”
結果。
這名老農只能握著手中的一些碎銀,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。
再次看到這些碎銀鑄就成的官銀,張昭不禁握緊了拳頭。
當初的老農,心憂炭賤,只願天寒。
現在的江南如果被這些人,以朝廷的名義給糊弄過去。
只會將這個迴圈變得更加嚴重。
“果然,你的酒量怎麼會這麼差勁呢。”
張昭的身後,傳來了公孫丞相那清冷的聲音。
“丞相,你聽。”
張昭也顧不上行禮,就把兩個銀子在公孫丞相的耳邊碰撞一下。
“聲音怎麼這麼雜亂。”
“因為,這些壓根就不是官銀,這是碎銀鑄造而成。”
“碎銀?”
公孫丞相瞪大了眼睛,難以置信。
“張昭,你要清楚,朝廷之上,最忌玩笑。”
“丞相,這種事情我可不能跟您開玩笑啊。”
隨後,張昭將銀兩擺放整齊,就帶著公孫丞相在一邊溜達著。
二人在燈光的照射下,身影一明一暗,逐漸被拉長。
“實不相瞞,丞相,這種事情在朝廷之中已經很嚴重了。”
“怎麼個嚴重?”公孫謹為官多年,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下人處理這些事情。
所以這其中的奧妙,公孫丞相確實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