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好一會兒,記起來了:他派出殺她的死士回來稟報說,她身邊有高手相護,只傷了她的小臂!
所以,這是那一道傷?
他震驚無比地看著她,“你從前不是這樣的,你變了一個人!”
以前的桑初晴,溫和謙恭。
眼前的喻初晴,鋒芒畢露,氣勢凌厲!
“嗯。”喻初晴輕輕點頭,對上南陽侯又驚又怒的眼神,微微一笑:“你要我的命,我也想奪走你的一切。”
南陽侯本就看不起女人,聽她說這話不由哼了一聲,輕蔑地道:“你憑什麼奪走我的一切?就憑你跟太子那點交情?怎麼,你爬上太子的床,他都沒給你名分?”
這話就很難聽了,合歡和木棉的眼裡都是憤怒。
喻初晴卻好似沒感情的人似的,聽到這樣的編排也不痛不癢,道:“我爬誰的床,你也看不見。但,你的親生女兒桑雪爬床,太子都不要呢!你不是想靠她成皇親國戚嗎?恭喜你呀,成功把她送進太子府了!”
像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南陽侯的臉上!
桑雪進了太子府,不但什麼都沒得到,甚至還失去了自由!
他這個親生女兒,扔進水裡了!
喻初晴本也沒打算跟他說太多,只是想來看他不好過的。
話至此處,她笑吟吟地道:“看到你過得不好,我就放心了。你也放寬心,畢竟現在這點痛苦,才哪兒到哪兒呢。以後還會有更痛苦的事發生的,現在不放寬心,以後怎麼熬得住呢?”
留下這氣死人的話後,她轉身離去。
南陽侯在後面破口大罵:“賤蹄子,你這個死丫頭,本侯好生後悔,當年怎麼就沒把你掐死!”
喻初晴腳步一頓,側頭看向南陽侯,回眸一笑,道:“你這個老匹夫,等到桑雪把你南陽侯府嚯嚯乾淨了以後,你才要後悔,當年那一哆嗦,怎麼沒把她射在牆上!”
南陽侯氣息一窒,怎麼也沒想到,她會說得出這般粗俗的話來!
喻初晴卻不再理會他,這一次真走了,徑直出了南陽侯府大門。
還對送出來的管家說道:“雖說我幫不上什麼忙,但好歹幫三公子治了傷。他是否感激我,不重要;他罵我,我也受著。但你們還是要勸說他,情緒穩定才有利於養傷,別把自己的身子給氣壞了。”
其他聽聞侯府出事,來探口風的吃瓜群眾,聽言不免感慨:“永安縣主真的是,人美心善啊!侯府的人都這麼對她了,她還專程回來探望、還給三公子治傷。可真是重情重義、以德報怨!”
殊不知,她把南陽侯和桑懷志,都氣得夠嗆。
而她剛轉身,聽得一句搞唱:
“聖旨到,南陽侯接旨!”
見狀,喻初晴挑了挑眉,上前詢問:“林公公這是來辦差呢。”
正是先前傳旨給她封賞的那位。
傳旨太監一看是她,一抖拂塵向她行禮:“奴婢見過永安縣主,問您安康!”
宮裡的奴才成千上萬,能被貴人記住名姓的,卻屈指可數。
她準確無誤地喊出林公公,可是讓林公公心裡甜如蜜。
喻初晴微笑,伸手接過合歡遞過來的一錠金子,送到了傳旨太監的手心裡,道:“上回說要給林公公謝禮,一直不得見。直到今日見著了,才有機會補上。請公公原諒則個!”
林公公面露為難:“上回縣主已經賞賜了,豈有一事二賞之理?”
他把金子往回推。
喻初晴卻面帶笑意,道:“上回的確謝過了。這次不是賞,僅是一點交朋友的心意。公公拿著吧,出來辦個差,順路去街市上買點好東西,在宮裡當差總是要四處打點的,多不容易。”
林公公聽著這一句“多不容易”,瞬間感動得眼角溼潤:“縣主可真是……妙人!”
這回,他把金子給收了。
喻初晴沒有逗留,說了幾句場面話便告辭了。
半晌後,南陽侯拖著屁股的疼痛,領著侯府一眾——斷了腿那隻除外,跪地。
“臣,接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