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慕文回來,簡單說了桑懷盛的事。
“哈哈。”喻今歌第一個笑出聲,“他以為鬧鬼了?”
他提議:“三哥,要不這樣……你連續幾天夜裡都去他房裡,裝鬼嚇他,說不定不出幾日,他就嚇得屁滾尿流,自己都不敢在國子監待下去了!”
喻慕文瞧了他一眼,沒理會他這種幼稚中二言論。
“所以……”喻初晴掃了一眼喻慕文右手上、吃飯的時候變成三圈手串的佛珠:“三哥的佛珠,原來竟然是你的武器?”
“湊巧練成的。”喻慕文說得很謙虛。
喻初晴:“……是啊,湊巧。”
她三哥是不是把她當成桑懷盛的智商了?
但她也不追問下去,而是道:“侯府的眼線送來的訊息說,桑懷志的傷,快好了。”
“畢竟年少,恢復得快。”喻慕文說道:“而且,本朝的庭杖可以算是輕的了,只是對著有肉的地方打。換了前朝,五十庭杖能死人,三十庭杖能殘廢一生!”
庭杖這種東西,是可以控制的。
可以說一個不小心打中了脊椎,直接把腰椎打斷,未嘗沒可能。
但,好比她爹賣豬肉一樣,熟能生巧,說了要一斤就是切一斤,誤差不會超過半兩。
這執杖的人也一樣,想要破皮就能破皮,想要斷骨就能斷骨!
喻初晴抓住的重點卻不是這個,而是:“三哥怎麼知道前朝的庭杖是什麼樣的?”
問題一出,喻驚鴻夫婦都是一愣。
喻尚武還是悶頭吃飯,不愛說話。
喻今歌也跟著疑惑地問:“前朝都是百多年前的事了吧?三哥愛看書,是不是看過關於前朝的記載了?”
喻慕文跟平時一樣,面容淡然,嚥下嘴裡的食物,才道:“嗯,國子監藏書頗豐,這幾日得兩位老師特許不用去課堂聽講,基本都是看藏書閣的書。”
“我就說嘛!”喻今歌點頭:“姐,三哥特別愛看書,但書太貴了咱能買的不多。以前在慈安寺,他連佛經都讀,簡直就是求知若渴呀!”
喻初晴心想:難怪先前查喻家,查到的都是很窮。
屠戶,家裡沒人種地,也不至於窮。
但也很難富裕。
一來,好幾張嘴吃飯;二來,老大要本錢走商;三吧,這時代讀書習武都是很貴的,老二練武、老三讀書,還儘可能寵愛桑雪。
僅僅是幾個孩子讀書習字,開銷都不小!
喻慕文把話題拉回桑懷志身上:“我聽說,桑懷志找桑懷盛借銀子。”
“哦?”喻初晴笑了:“我已經命人給桑懷志用了我調配的傷藥,他自然好得快。保準他再過幾日,就能活蹦亂跳。”
儘管她人已經離開桑家,但留下的人脈卻都還在。
從前她待侯府下人都很好,她命木棉去找桑懷志院子裡的人提議——
我們縣主雖然不是侯府嫡女了,卻還顧念舊情,命我悄悄送來傷藥。可不敢讓三公子知曉,不然他懷恨在心肯定不會用的。
那下人便悄悄把大夫開的藥給換了。
眾人不知此節,聽到她說送藥,不由紛紛一愣。
還真以為是因為桑懷志年輕恢復得快?
原來玄機在這兒呢!
喻慕文眸中藏著笑意,問:“你等不及了?”
“嗯。”喻初晴唇角綻開笑容,道:“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!”
幾日後。
西市賭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