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眸子微微閃動。
她厭極了這樣的問話。
霍紹梃似乎沉溺於,在情事中問這種虛無縹緲的問題。
他明明知道,她已經不愛他了。
卻一次又一次地想確認這件事情。
她說不出違心的愛,通常只用沉默來代替。
“蘇楚,別裝啞巴,說你愛我,嗯?”他吻咬著她胸口的血色蝴蝶胎記,逼她說著昧良心的話。
蘇楚實在不想回答。
她不是沒有愛過他。
結婚的時候,她是抱著跟他好好過日子的心,來全身心地愛他。
可他呢。
回報她的是徹夜不歸,是帶珍珠的丁字褲,和那種她都沒有見過的情趣用品。
是和林漫漫頻繁的登頂的婚外情新聞。
再後來……
他母親出了事,他對她和她的孃家,更是變本加厲報復。
她如何再去愛他?
“蘇楚,你的心走了對嗎?”他知道的,他不願意接受,“給誰了?告訴我,嗯?”
他明知道,她不會回答。
可他氣了。
血色的蝴蝶胎記,被他咬破。
蘇楚疼得叫出聲來。
但霍紹梃擺明了不想放過她,“蘇楚,別想矇混過關,說不出來,就不要離婚。”
“霍紹梃……”她纖細的指尖緊緊抓著他的肩頭,漂亮的眸子被水汽打溼,“……我們能不能,不要在這種問題上糾纏,你也不愛我不是嗎?”
“你怎麼知道……”他差一點脫口而出。
他自己震驚到了。
他竟然差一點說出,她怎麼知道他不愛她這件事情。
明明,他是不愛她的。
他只要得到她的愛,而已。
“蘇楚,你真的很會惹我生氣。”他洩了氣般地翻身躺在床上,卻又固執地將她攬在自己的身前,“結婚三年了,你都不懂得討好自己的老公,笨死了。”
老公?
這個詞熟悉啊,但對她來說陌生至極。
她從未喊過他老公,因為他不允許,也不承認。
他可以是任何人的老公,但絕對不是她的。
她無聲地靠在他的胸口。
她只盼著離婚的那天,早一點,再早一點的到來。
她厭倦了與他逢場作戲。
霍紹梃的手機響了一聲。
又一聲,再一聲,接連不斷。
他不耐煩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,繼而雙眸瞪大。
是一個嬰兒的死胎。
準確的來說,是一個自己打胎的現場,現場一片狼藉,鮮血淋漓,隔著手機螢幕,都能聞到一股血腥味。
“神經病啊。”
霍紹梃差點將手機扔出去。
蘇楚掃了一眼還亮著的手機螢幕,看到了血淋淋的一幕,迅速就認出了林漫漫。
什麼情況?
霍紹梃給陳佑打電話,氣急敗壞的,“趕緊去雲頂別墅,林漫漫瘋了,在家裡自己打胎,她不要命了嗎?”
蘇楚敏銳地捕捉到了打胎這樣的字眼。
林漫漫打胎?
她為什麼要打胎啊?
她不是一直為懷著霍紹梃的孩子,自豪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