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霍紹梃。
他與霍紹梃,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,都不像。
但是,他們卻流著同樣的血。
無論他有多麼的嫉妒和不甘。
他都無法對這個弟弟,產生無法釋懷的仇恨。
“紹梃,我們不是仇人,我們是親兄弟。”他自嘲地笑了笑,“或許,你不這樣認為,沒關係,我並不介意。”
在霍家。
霍紹梃不是沒有兄弟。
二房和三房家的兄弟,他有好幾個呢。
但他們,哪個不是想把他置於死地。
他對兄弟這個詞的理解,就是一個鍋裡搶食的。
“兄弟?”他很想聽聽,霍博言對兄弟的理解,“在你心裡,所謂如何,才能稱得上是親兄弟?”
“可能不會錦上添花,至少會雪中送炭。”
其實霍博言很想說,他認為的親兄弟,是相互惦記,相互心疼,難時相助,喜時同慶。
可他知道,霍紹梃不會這樣想的。
矯情的話,便嚥了下去。
霍紹梃笑了,“兄弟應該是,不計回報的相助。”
他拍了拍霍博言的肩。
又補了句,“兄弟還是,你不要,我非得給。”
這次霍博言幫了他。
他一定是要回饋的。
霍博言明白霍紹梃的意思。
“如果我不要,你非要給,那就不是兄弟。”
“我們不在這件事情上計較了。”霍紹梃似乎一瞬間,明白了許多,“一起回華城吧,楚楚說,一起吃個飯,叫上司千……”
他突然又想到了一個人,“哦對了,你和那個初旎……現在還在交往嗎?如果你們還在交往的話,她會不會介意?”
“我和初旎已經分手了。”
“那你是打算單身下去,還是說……”他想,霍博言應該能理解他的意思。
“再說吧,愛情這苦,你吃的比較多,我沒什麼抗擊打的經驗。”
霍博言笑了。
霍紹梃嘶了一口,一拳捶在他的胸口,“你小子,取笑我呢。”
……
蘇楚和霍紹梃回到華城後。
特意去看了陳昊一趟。
因為是暫時的羈押,還沒有審判,他過的比較煎熬。
看到蘇楚來。
他不管不顧的,用最髒的字,罵了她十分鐘。
蘇楚就那麼看著他。
看他抓狂,看他瘋癲,看他像只動物一般的躥上躥下。
可憐。
“你知道,你現在像什麼嗎?像一隻泡在硫酸裡的螞蟥,明知道死期到了,還在拼命地找存在感,沒用的。”
“蘇楚,你這個賤人,我是你堂哥,你要這麼對我。”陳昊雙眼猩紅,死死地抓著關押他的鐵窗,“我哪裡對不起你了?我對付的是霍紹梃,又不是你,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。”
“你搞笑吧?”蘇楚真的無語了,“你對付霍紹梃,跟對付我有什麼兩樣,我幾次三番的希望你收手,你聽進去了嗎?你今天的下場,是你自找的,我只是心疼嫂子,有眼無珠,嫁了你這麼個玩意。”
“我們家的事情,你少管。”陳昊緊緊地抓著鐵欞,眼睛瞪得老大,“陳兮,我要見二叔,你讓二叔來見我,我要見二叔。”
“我爸不會見你的。”蘇楚冷冷地睨著他,“你也別指望,他會放你出去,做了壞事,是要有承擔的勇氣。”
“我就只犯了這一次錯,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,把我送進地獄,陳兮,我們是一家人。”
蘇楚笑了。
陳昊到現在,還在幻想。
明明他做的錯事,已經罄竹難書了,還在洗腦自己。
“陳昊,你不是犯了這一次錯,你是這一次錯犯得太離譜了。”
“我錯了,陳兮。”陳昊突然示起了弱,“你讓二叔給我求個情,把我放出去,以後我安分守己,我好好的當官,我以後再也不犯這樣的錯誤了,行嗎?”
陳昊扒著鐵欞,跪在蘇楚的面前。
哭得眼淚鼻涕一起流。
他是知道錯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