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這頭野豬,個頭比宋陽之前預估的稍大些,估摸有一百二十來斤。
它渾身黃毛,不過脊柱部位已長出些許黑毛。
野豬生長有其特定規律,剛出生時,身上佈滿一道道條紋,隨著慢慢長大,條紋逐漸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黃毛。
待黃毛再退,換成一身黑毛時,便意味著已然成年。
通常來說,野豬體型越大,就越發兇狠,力量也會成倍增長。
要是碰到兩百斤往上的野豬,宋陽絕對不會去招惹。
畢竟,就靠他領著的兩隻尚未訓練成熟的青川獵狗,以及手中那開一槍也不見得能對大野豬造成多大損傷的火槍,即便身邊有坑木輔助,他也不願貿然嘗試。
稍不留神,被野豬攻擊,一旦被拱翻在地,那鋒利的獠牙瞬間就能在人身上戳出幾個血窟窿,這可是會出人命的!
人嘛,就得做自己力所能及且有把握的事,活著才是最重要的。
宋陽並未急於靠近,在距離野豬二十多米的一棵水青岡樹旁停住腳步。
招財和進寶十分警覺,眼睛死死地盯著野豬,不像發現野兔時那般表現出強烈的追捕衝動,只是發出嗚嗚的低吼聲。
不過宋陽心裡清楚,只要讓它們嘗過一次野豬肉,情況肯定就大不一樣了。
那頭野豬也察覺到有人靠近,只聽得一陣呼啦啦的聲響,它拼命掙扎起來,一心只想趕緊逃跑。
然而,它被坑木死死拉住,根本掙脫不開,這一番折騰,反倒讓兩旁的樹木劇烈搖晃,樹上的冰雪嘩啦啦地掉落,四處飛濺。
緊接著,又是呼啦一聲,野豬猛地朝著宋陽所在的方向衝來,卻又被鋼絲橫木拽住,無法靠近。
此時,宋陽看得分明,原來是橫木卡在了幾棵雜木之間,而那根細鋼絲繩,套住的並非野豬的腿腳,而是它的腦袋。
豬腦袋鑽進去後,一絆一拉,鋼絲繩便滑套了,一邊緊緊勒在野豬的左獠牙上,另一邊則滑出獠牙,死死勒進豬的右邊拱鼻肉裡,都勒出血來了。
這情形,就如同宋陽殺年豬時拴豬一般,全靠兩根獠牙卡住繩子,一旦有一邊滑出獠牙,這野豬極有可能被勒掉半個豬鼻子後逃脫,亦或是直接朝著人發起攻擊。
鮮血流入野豬嘴裡,將它的嘴巴染得一片血紅,原本看著不大的野豬,此刻也顯得格外猙獰。
經過長時間的掙扎,它沒了起初的瘋狂,站在原地,用小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宋陽,嘴裡只能發出哼哼聲,還伴著陣陣粗氣。
宋陽雖有訓練獵狗的想法,但也深知此時的情況十分危險。
他養狗,是希望它們能成為自己真正的夥伴,而不只是單純的狩獵工具或用完就扔的消耗品。
於是,宋陽解開招財和進寶脖子上的棕繩,小心翼翼地又靠近了十幾米,藉助一棵馬尾松大樹作為躲避和防備的屏障,以防野豬突然掙脫束縛,朝著自己猛衝過來。
這可是李乘風傳授給他的經驗,一般情況下,多數野物在面對攆山人和攆山狗時,若要發動攻擊,往往會優先選擇人。
別看這頭野豬個頭不算特別大,可它的力量不容小覷。
要是被它衝撞一下,雖說不至於丟了性命,但肯定也夠人受的。
宋陽緩緩抬起手中的火槍,閉上左眼,右眼順著平直的槍管瞄準,那模樣就像個認真的木工在測量物件,先是將目光落在野豬的腦袋上,隨後又移到它的前腿。
或許是察覺到了危險,這頭黃毛野豬開始瘋狂地竄跳起來,只是掙扎了幾下,依舊沒能掙脫束縛,只能大口喘著粗氣,哼哼叫著,轉頭繼續盯著宋陽。
宋陽盤算著,打傷野豬的一條腿,就能大大限制它的行動能力,這樣也方便訓練獵狗。
打定主意後,他拉起火槍上的擊鐵,揭開火道上的膠皮野豬的前腿,果斷扣動扳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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