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平掙著,雙手打著,用腳踹著,“放開!放開我!我是大王親自冊封的夫人,大王...........不要!不要!放開我!放開...........”
養尊處優的公主哪裡掙得過行伍出身的將軍,輕易就被關伯昭架住,也就被關伯昭似提小雞仔一樣半拖半拽地架到了謝玄身後。
彼時的謝玄長身玉立,銀箸在烤架上翻轉著就要熟透的左耳,不急不躁,輕描淡寫地提起了燕趙的罪狀,“晉國才立,你們就那麼著急,一千多條人命不是命,禍到自己了,才又哭又叫,受不了了?”
南平崩潰大哭,“平兒被囚在華音宮裡,什麼都不知道!外面的事什麼都不知道!大王為何要逼我............平兒是大王親自冊封的夫人,大王..........大王就這麼任人來折辱我..........大王..........不要............”
忽見那人轉過頭來,溫柔地說話,“孤要用刑,大詹事送王后去避一避吧。”
阿磐和趙媼這才恍然回過神來,也是這時才察覺整個人都心神緊繃。
趙媼扶著阿磐起身,繞過屏風,這便要往後殿去。
可南平聽見了“用刑”二字,頭皮都要炸了,她這嬌嫩得要掐出水來的身子,怎能承受得住一個“刑”字。
此刻含笑說話的謝玄,在她眼裡無異於十殿閻羅,因而南平一聲爆哭,衝著她哀哀求饒,“不要!不要!姐姐救命!姐姐救我!姐姐!姐姐救救平兒...........姐姐...........”
阿磐腳步一頓,赤金的步搖在耳畔輕晃。
這是趙氏姐妹的因果,從前種下了惡因,才會結出今日的惡果,沒什麼好說的。
阿磐沒有回頭,繞過屏風,在屏風之後小駐。
還沒有看完的戲,還要繼續看下去,看個完整。
你瞧大殿的主人嗤笑著,“現在知道求人了?孤原想著,命人把趙宜兒做成烤全羊,可孤卻又憂心嚇到王后。你知道,孤的王后是個溫淑賢良的人,見不得這麼血腥的場面,你總打王后的主意,卻不知道自己暗裡也受著王后的好,你說,你該不該叩謝她?”
阿磐心頭一暖,聽趙媼就在耳邊輕聲道,“娘娘瞧,大王心裡明鏡兒似的,什麼都知道的。在大王面前,什麼妖精鬼怪都得叫她現了形!”
是啊,南平裝成小白蓮,謝玄知道。
可南平哪裡聽得進去呢,她也許只聽得見一個“烤全羊”。
適才的涕淚把南平的妝面沖洗得狼狽難看,她哭得撕心裂肺的,“大王,平兒知錯了,大王,平兒知錯了..........平兒以後安安分分的,再也不生事了!可不會是宜兒..........不是宜兒.........她才十五歲,她什麼都不懂,做不出這樣的事來啊..........”
那人笑嘆一聲,平平靜靜,疏離涼薄,“散播癘疾是大罪,哪兒能就這麼算了,不管是趙人,還是燕人,總得有個人來償債吧。要不,就把這賬算到你姨母頭上?”
南平驚駭地要往後退,一雙皙白的小腳在蜀錦毯上瘋狂地蹬。
她不會不知道,算到趙宜兒頭上,也許這樁事就算過去了,若是算到燕國頭上,她便一點兒好處也討不到了。
那人給耳翻著面,“也許燕國,也想去長城外放羊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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