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磐眼眶一溼,心頭卻被這椒香烘得暖暖的。
趙媼悄聲道,“昨夜咱們回來,竟沒有聽見什麼動靜呢。”
是呀,昨夜來偏殿看謝密,沒有登上高階,也就不曾瞧見大殿的光景。
藺宮人屁顛屁顛地又跟過來稟,“大王說,以後,大明臺也是娘娘的椒房了。一人兩座椒房殿,這可是從來都沒有聽過的奇事呢!可見大王恩寵,這世間也沒有第二人。”
是,這就是謝玄。
他不聲不響的幹事,極少把什麼情話掛在嘴邊。
晉地原本就有一首叫《椒聊》的歌謠,說是,椒聊之實,蕃衍盈升。
彼其之子,碩大無朋。
椒聊之實,蕃衍盈匊。
彼其之子,碩大且篤。
晉人天生就有人丁興旺,子孫蕃盛的願望吶。
當日華音宮解了禁,就把南平放了出來。
也即刻命黃門侍郎前往四方館去稟了燕王后,說南平公主已經完好地出來了,大王的意思,原本也是要冊封的,擇日不如撞日,索性今夜就把冊封的事辦了。
燕王后卻不肯了,說冊封夫人是大事,一輩子也就這麼一遭,哪能草草了事?說何況平兒不是還有癘風嗎?大抵還沒好利索呢,還是緩一緩,等明日也不遲,燕國嫁甥女,總得準備些陪嫁才是。
因而黃門侍郎一回回傳話,從晉宮到四方館,又從四方館回晉宮,最後總算定了翌日辰時冊封,自然藥方也定得是冊封時才能鬆口了。
華音宮那邊的動向,一直有人盯著。
說雖被大王一腳踹飛,也不知吃了什麼靈丹妙藥,大約沒什麼大問題,說過了一天一夜,又能活蹦亂跳了,大抵只是受了些皮肉傷吧。
趙媼氣呼呼的,“趙氏關進去一次,必恨毒了娘娘,這一回出來,非要掀翻了晉宮不可!”
阿磐笑著逗襁褓裡的挽兒,“嬤嬤不必憂慮,早晚有法子破局。”
趙媼附耳過來,神神秘秘的,“娘娘可有什麼法子?”
阿磐不緊不慢的,“時候到了,嬤嬤會知道的。華音宮今日定要來,拿到藥方前,什麼都由著她,不必爭辯什麼。”
阿磐不說的事,趙媼不再問,也就應了,記在了心裡。
這日天光才暗,南平果然來了。
一來就被門外的人攔下了。
對了,門外的不是旁人,正是安北侯謝韶。
謝韶還是似從前那樣陰陽怪氣地說話,“趙夫人怎麼來了?”
才放出來的南平氣勢足足的,揚著頭反問了一句,“本夫人不能來嗎?”
謝韶便笑,“大王有交代,大明臺是嫂嫂寢宮,外人不得進呢。”
南平噗嗤一聲,“我怎是外人,按說,我還是你小嫂嫂呢!”
聽得謝韶低笑,“嫂嫂就一個,什麼小嫂嫂,謝某可不認。”
南平聽了不高興,“不認?明日冊封,我偏要你當著大王的面叫,你信不信?”
謝韶陰沉沉道了一句,“趙夫人真是霸道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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