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勉氣的直接伸出雙臂,擋在風媛媛床前,對胡嬤嬤厲聲呵斥:“大膽刁奴,你敢對媛媛動手,本侯就弄死你。”
胡嬤嬤嚇得連忙後退,惶恐地退到賀震和顧清漪身後。
賀震直接上前一步,冷冷地凝視著賀勉:“胡嬤嬤現在是世子夫人的人,你若敢動她,便是要與我為敵?”
賀勉被賀震的氣勢所震懾,心中恨極,卻不敢再輕舉妄動。但他更不想自己的女人吃虧。
可他卻一時沒有任何主意教訓顧清漪。
風媛媛見賀勉再次被賀震壓制,心中愈發的嫉恨:“侯爺,妾身剛剛說的是實話,根本沒有撒謊,對世子夫人也沒有惡意,妾身……”
顧清漪不等她把話說完,就冷笑一聲,目光如刀般掃向風媛媛:“風姨娘,你口口聲聲說是為我好,可為何在我要求你交出賣身契時,你百般推脫,甚至不惜以死相逼?不僅如此,你的丫鬟對本夫人出言不遜。我讓胡嬤嬤去教訓那丫鬟,是風姨娘自己衝出來,擋在小丫鬟面前,把臉伸到胡嬤嬤面前讓胡嬤嬤打。”
顧清漪的話如同一把利劍,直指風媛媛的心口。風媛媛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,她緊緊抓住被子,眼中閃過一絲慌亂。她沒想到顧清漪會如此直白地揭穿她的謊言。
她忘了,這個女人和京中的那些千金貴婦不一樣。她無需維護自己的形象,本身就出身鄉野,毫無顧忌。
她急忙搖頭,眼中淚光閃爍:“侯爺,妾身冤枉啊!世子夫人這是在汙衊妾身,妾身只是出於本能,護住自己的丫鬟。更沒敢對世子夫人不敬。”
賀勉心疼地握緊風媛媛的手,冷冷地看向顧清漪和賀震:“今天這事就到此為止。以後沒什麼事,別來風華院。”
賀震冷哼:“你說到此為止就到此為止?她今天不把全府下人的賣身契全部交出來,這事就沒完。她不就是仗著你的寵愛,故意要死要活鬧一出,你息事寧人後,她就可以不用再把賣身契交出來。真是好算計啊!就如當年毒害我一樣!”
賀震的話如同一記重錘,狠狠砸在賀勉心頭。他的臉色剎那間變得陰沉,他緊緊握住風媛媛的手,眼中閃過一絲狠戾。
他目光兇狠地瞪向賀震:“你什麼意思?誰毒害你了?你不要在這裡血口噴人。不就是要府中奴才的賣身契嗎?媛媛,讓你的人拿出來,給他們便是。”
風媛媛不可置信地看向賀勉,指尖深深掐進掌心,面上卻徒然浮起一抹悽婉的笑:“好,妾身都聽侯爺的。”
風媛媛鬆開賀震的手,緩緩起身下床,步履蹣跚地走向內室。她的背影顯得格外的單薄,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。
賀勉既心疼又憤怒,可面對如此強勢的賀震他卻無可奈何。
他就算想殺了賀震,如今也不敢動手。
他的視線彷彿不經意掠過顧清漪,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。
賀震現在是聖上的新寵,他動不得。顧清漪一個無權無勢的鄉野女子,他完全可以從她身上下手,先給賀震一個警告。
顧清漪察覺到賀勉的目光,心中不由一凜,但她面上依舊平靜,毫不畏懼地迎上賀勉的視線。
賀震微眯起眸子,立刻上前一步,擋在顧清漪面前,冷冷地注視著他。
這時,風媛媛從內室走了出來,手裡捧著一個精緻的木匣子。
她柔柔弱弱的從賀勉身邊走過,恭敬地把木匣子用雙手奉到顧清漪面前,卑微的說:“世子夫人,妾身如你所願,把全侯府下人的賣身契,如數奉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