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漪眸光微轉,笑意加深:“陳公子何必如此緊張?我不過是個想買染坊的尋常女子罷了。至於訊息從何而來……這上京的風,吹的可不止一家的事。”
陳勁柏攥緊拳頭,指節發白:“少故弄玄虛!你若敢胡言亂語,休怪本公子不客氣!”
“不客氣?”
顧清漪輕撫袖口繡著的纏枝紋,慢條斯理地說:“若我沒猜錯,陳大人回家京述職的調令明日就會到吏部,可若此時有人參他縱子強搶民女,就如三年前一樣……”
她突然抬眸,眼底寒光乍現。
“你說,這調令聖上會不會再收回去?”
四周驟然寂靜。
陳勁柏額頭滲出冷汗,他猛然意識到,眼前的女子絕非普通商賈。
難道她真的與單王府有關係?
還是,面前的女子是成貴妃的人?
想到家族最不願的就是被捲入後宮,倘若面前的女子和成貴妃有關係,那他……
“你待如何?”
陳勁柏咬牙!忌憚地望著顧清漪。
顧清漪再次笑了起來:“原本我們素不相識,陳公子不僅讓人跟蹤我,現在又以染坊要挾讓我嫁給你。”
顧清漪越說,陳勁柏臉色越沉。
她輕撫衣袖,語氣如冰:“像你這種不把女人放在眼裡,隨意輕賤的公子哥,我定要把你所做之事,送去御史臺。”
陳勁柏喉頭滾動,攥緊的拳頭青筋暴起,卻不敢輕舉妄動。他死死盯著顧清漪,雙眼猩紅:“你,你到底要如何?才改變主意?”
他們陳家盼著他爹被調回,已經盼了好久。
若是因為他,讓聖上收回成命,他爹不知道還要再等多少個三年。
若他爹真的回不來,他就成了陳家的罪人。
顧清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:“陳公子若真想息事寧人,倒也不是沒有辦法。”
陳勁柏聞言,緊繃的脊背略微放鬆,卻仍不敢大意。
“你說,只要本公子能做到。”
顧清漪淡淡一笑:“其一,這羅家的染坊,你就別再肖想。”
她豎起一根手指,語氣不容置疑:“其二,以後見到我定要退避三舍,就當不認識我。”
顧清漪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:“其三,只要讓我知道你又對哪位女子動手動腳,我就直接讓人廢了你的老二。”
陳勁柏瞳孔驟縮,幾乎咬碎牙根。
“你?你不知羞恥!”
前面的兩條他可以做到,可讓他以後不許碰女人,那不是要他的命嗎?
顧清漪輕笑一聲,眸光徒然變得凌厲起來:“怎麼?難道還覺得自己殘害的女人太少?還想繼續作惡下去?”
她壓低聲音,字字如刀:“若你不應下,那我只能去御史臺走一趟。”
陳勁柏臉色瞬間慘白一片,踉蹌後退半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