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恩伯踉蹌後退兩步,喉間湧上一股腥甜。他死死盯著永昌伯,聲音嘶啞如砂紙摩擦:“好一個虎毒食子……你為了撇清關係,竟……”
殿角銅漏滴答聲驟然放大,盛德帝指尖輕釦龍椅扶手的聲音像催命符。單王黨中已有數人額頭冒冷汗,空氣中瀰漫著死一般的寂靜。
突然,西平侯站了出來。
承恩伯見狀,眼底閃過一抹惡毒的光,先發制人道:“聖上,犬子是被人誣陷。他哪有時間在外害人?這幾日他正在家中籌備婚禮。兩日後他就要與李家小姐成婚。又怎麼可能跑出去鬼混?”
西平侯腳步一頓,眼神陰翳地盯著承恩伯。要出口的話怎麼也說不出。氣的呼吸急促,胸口劇烈起伏。他握緊拳頭,額頭青筋暴起,顯然在極力壓抑內心的怒火。
盛德帝微微眯起眼睛,目光在承恩伯和西平侯之間來回掃視,似在權衡利弊。殿內氣氛愈發凝重,彷彿一根緊繃的弦,隨時可能斷裂。
就在這時,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一名侍衛匆匆入內,單膝跪地稟報:“啟稟聖上,成貴妃求見。說有要事相告。”
盛德帝眉頭一皺,沉吟一會兒後揮了揮手:“宣。”
片刻後,成貴妃神色平靜地步入大殿。她目不斜視,徑直走到御前,恭敬行禮:“臣妾參見陛下。”
承恩伯見到成貴妃,眼底不由閃過一抹喜色。
“有什麼事,說吧!”
盛德帝淡淡地看著成貴妃,眼底露出一抹不喜。
成貴妃高聲道:“回聖上,臣妾受承恩伯夫人所託,向陛下稟告一件不得了的大事。”
盛德帝聞言,眉梢微挑,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意:“哦?承恩伯夫人有何事?竟需要勞煩貴妃親自向朕稟報?”
成貴妃微微抬眸,目光朝承恩伯掃了一眼,立即回答道:“回聖上,承恩伯夫人說,她發現即將要與他兒子成親的李雲雅,患了天花。這樁婚事,希望聖上能取消。”
此言一出,殿內眾人皆驚。
承恩伯眼底露出一抹狂喜,急忙道:“聖上,您可要為小兒做主啊。李家女患了天花這麼大的事,他們竟然還瞞著。他們這是想害死我們全家啊!”
西平侯氣得差點跳起來,指著承恩伯的鼻子怒罵:“好你個不要臉的老匹夫,自家兒子不檢點,現在又倒打一耙。我家外孫女那是因為鮮花過敏,身上才會起紅疹,根本不是天花。你休要在這裡汙衊她。”
盛德帝目光如刀,在三人之間來回掃視,殿內空氣彷彿凝固。
片刻後他緩緩開口,聲音低沉而威嚴:“此事非同小可,可有證據?”
成貴妃見狀,連忙柔聲道:“聖上,此事關係得大,不如請太醫前去診斷,以辯真假。”
盛德帝微微頷首:“貴妃所言極是。傳朕旨意,即刻派太醫前往李家,為李雲雅診脈。若確為天花,婚事取消。若不是天花,承恩伯一家就是構陷。承恩伯世子荒唐至極,這婚事依朕看,不如取消吧!”
承恩伯臉色一白,額頭滲出冷汗,卻不敢再多言。
西平侯則冷哼一聲,拱手道:“臣,謝聖上明鑑。”
盛德帝揮袖起身:“退朝。待太醫回報後,再行定奪。”
說罷轉身離去,留下滿殿肅然。
成貴妃望著盛德帝的背影,眼中有些不甘。
西平侯與承恩伯對視一眼,彼此眼中皆是鋒芒。
“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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