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日意氣風發,傲慢無禮的陳勁柏,此刻蓬頭垢面,鐐銬加身,眼中卻仍帶著幾分桀驁。
陳勁柏抬頭,恰好與沈知硯四目相對。他朝沈知硯齜牙咧嘴陰邪一笑。
沈知硯眉頭微蹙,無奈地搖了搖頭,牽著馬兒轉身就走。
路過東九街時,他遲疑了一下,還是朝巷子裡走去。
到了顧宅門口,他輕敲了幾下大門。
門房見是沈知硯,忙讓他進來。
書房裡,顧大郎正在安慰秦學仕。
秦學仕聽說承恩伯府和李家婚約解除的訊息後,便悶悶不樂。
顧大郎自然清楚他不高興的原因。
秦學仕與公主的婚事一拖再拖,他倒是樂意一直拖著不成親。可無論怎麼拖,結局還是一樣。
他一直在想辦法解除兩人的婚約。如今聽到承恩伯世子與李雲雅解除婚約的訊息,他既高興又鬱悶。
高興是因為只要聖上開口,什麼樣的婚約都能取消。鬱悶的是自己沒有勇氣向聖上開口,取消他和公主的婚約。
沈知硯走進書房時,見兩人神色各異,便輕咳了一聲,打破了沉默。
顧大郎抬頭見是他,興奮道:“沈兄,你怎麼來了?你這會兒不是應該在忙著成婚的大事嗎?”
沈知硯神色落寞地搖頭:“婚事自有禮部操持,我不過是按部就班罷了。”
他走到書案旁坐下,目光在秦學仕和顧大郎之間掃過。
“倒是你們,我真的很羨慕。”
顧大郎和秦學仕對視一眼,一左一右地圍著沈知硯。
“你都當了官,還要當駙馬了,怎麼看起來一副不高興的樣子?我羨慕都羨慕不來,你還羨慕我們?”
秦學仕瞪他一眼:“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,認為當駙馬就能雞犬升天啊!”
沈知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,輕咳一聲。
顧大郎連忙收起臉上的笑,和秦學仕對視一眼。
“我不便久留,有件事我要提醒一下顧兄。陳尚書找我,讓我想辦法把陳露瑩從牢裡救出來。你們知道,我能來上京,都是因為陳家。縱使我對陳露瑩有再多的不滿,且已與她和離,但陳家對我的恩情我不能不還。所以,我答應了陳尚書救陳露瑩。”
沈知硯的聲音低沉,眉宇間透著一絲疲憊。
顧大郎和秦學仕神色凝重起來。
顧大郎皺眉道:“晉王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。你要怎麼救?如何救?為了那點恩情,你要搭上自己的前途嗎?”
顧大郎就差指著他的鼻子罵了。很顯然,沈知硯是要找鮮羅公主幫忙救人。
這樣做,對沈知硯來說,無疑是自毀前程之舉。
但現在不管顧大郎和秦學仕說什麼,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心。
“好了,既然是你的選擇,我們無話可說。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。明日我們會去參加你的婚禮。希望能如期舉行。”
顧大郎拍了拍沈知硯的肩膀,在心裡深深嘆了口氣!
沈知硯朝兩人拱了拱手,就此離開。
顧大郎和秦學仕望著他離開的背影,兩人無奈地對視一眼。
“沈兄太重感情,不見得是一件好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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