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兄二人,一個戎馬一生,一個戰死沙場。
他又如何會是個慫貨?
只是,看著最親最近的人,離開的離開,受傷的受傷,他是真的不敢再冒險了。
他也有妻子,也有孩子。
不敢想象失去她們,亦或是她們失去自己,會是怎樣的光景。
所以,周暮對自己說,或許自私一點也沒有什麼。
大燕那麼多人,周家已經付出得夠多了。
但今天……
周暮深呼吸一口氣,平復自己猛烈想溢位胸膛,快要爆炸的情緒。
他放在身旁的手不斷收緊。
“我想安安穩穩,想安居一隅,但偏有人不讓。我不犯人,人也犯我。周家的人不是孬種,我跟他們幹。”
面具遮擋,周暮看不清蕭玄瑾的面容。
他的情緒極少外露。
此刻,過了良久,他才聽到蕭玄瑾好似平淡無波,又好似蘊含了無限情緒的聲音。
“本王跟你保證,只要本王在一天,可保你家人無虞。”
那一口惡血吐出,周寒聲的情況好了許多,劇烈的頭痛消失,也不似之前那樣要做新娘,要入洞房。
只是瞧著臉色還有些白。
姜枕雪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情況,道:“沒事,之後好好休養一段時間,吃一些溫補的藥膳,多曬曬太陽就好了,沒什麼大問題。”
周老將軍和周夫人這才放心。
看到姜枕雪去撿那顆紅棗核,周夫人正要開口提醒,就聽姜枕雪道:“無妨,修道之人,不怕這些陰晦之物。”
她說得平淡,周老將軍和周夫人卻對視一眼。
修道之人?
康寧郡主的草包花痴名聲傳播甚遠,何時成了修道之人?
不過姜枕雪的本事他們是領教過的,自然不會開口質疑。
左右不過是,各人有各人的機緣。
姜枕雪把玩著手中這顆紅棗核。
九陰追魂煞。
九顆紅棗核。
這只是其中的一顆,那……剩下的八顆呢?
落在周家,究竟是巧合,還是背後之人想佈局什麼?
確定周寒聲沒事,周老將軍便迫不及待地問:“這害人的東西,你是從哪弄來的?”
周寒聲也知自己差點沒命,全是這顆紅棗核的關係。
他苦著一張臉,都要哭了。
“我……我買的。”
“買的?”周老將軍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那個粉粉嫩嫩的荷包,又看了看個高腿長,大個子的周寒聲:“你為何會買這個東西?”
平日裡,周寒聲用的東西都醜得很,就連周夫人都看不下去。
他怎麼可能會買一些粉粉嫩嫩的玩意兒?
“這個荷包,是我和小侯爺一起買的。那日我閒來無事,被他叫去騎馬,結果去了才知道他是要帶我逛青樓,那我自是不願意。就在青樓附近,我和他吵嚷起來,我說他油頭粉面,他說我粗鄙不堪,然後我就打了他兩拳,他要回家告狀。”
周寒聲經常和小侯爺混在一起玩,也沒少打他。
平常打完就算了,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那天他非要告狀。
“怕他告狀,我要回家捱打,就求他別去。他就隨手買了路邊這個粉荷包,說只要我將這個粉荷包帶上三日,就答應不告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