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枕雪把她和周蕙蘭商量好的事,一點一點都告訴周老將軍。
周老將軍聽完,當即就拍了大腿。
“妙!就按郡主說的辦。”
隨即,他又沉默了片刻,才猶豫著開口。
“老夫還有個不情之請……”
姜枕雪用眼神示意他說。
“蕙蘭那丫頭,老夫可否,見她一面。”
“她不願見你。”
姜枕雪來時,已問過周蕙蘭是否願意跟著一起過來。
“待她洗清冤屈,我再問問。”
“哎。”周老將軍深深嘆了口氣:“當年裴仲瑄那廝說她外面有人,說她私奔,我不信,派人去查,查到的證據的確如此。後來……我就信了,也不知這麼多年,她可否怪我。”
說著,他一雙已經有些渾濁的眼裡又蓄滿了淚水,又連忙擦去。
姜枕雪抿了抿唇,想了一下週蕙蘭提起周家人的樣子。
“我想,她應當是不怪的。”
沒多停留,選好玉鐲姜枕雪就出了周家庫房。
臨出門前,她餘光突然瞥見一樣東西。
是無意間瞥見,視線卻差點移不開。
一個半開的紫檀木盒子裡,放著一隻做工極好的簪子。那簪子款式十分簡單,只有些許的山茶花圖案做點綴,卻用上了極品的羊脂玉,那玉白的純粹,卻又在邊緣泛著一抹冰藍。
靠近的那一瞬,她彷彿能聞到紫檀木和上等好玉,混合著的暗香。
比起蕭玄瑾的那塊玉佩。
這隻簪子在玉質上還是差了一些。
但這簪子的妙處不在玉質,而在這抹冰藍。
上一世,她有一隻戴了幾十年的簪子,就和眼前的這一隻一模一樣。
有了這隻簪子,她加以改造,就能將蕭玄瑾身上的煞氣,轉化為她需要的紫氣。
即便不能徹底解決他的煞氣問題,也能加以緩解。
至少不會那麼快就死。
誰都沒有留意。
那隻玉簪在感受到姜枕雪的存在後,在盒中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嗡鳴。
姜枕雪收回視線,暗道可惜。
只能等下次再有機會,跟周家開口要這隻簪子了。
和周暮談完事,蕭玄瑾問了下人,就到周家庫房來尋姜枕雪。
剛到門口,他就看到姜枕雪盯著那隻簪子,移不開眼睛的樣子。
他想起兒時養過的一隻小鹿。
每次自己拿著它喜歡的食物,卻又不給它吃,它就只能睜著一雙溼漉漉的眼睛看著,可憐巴巴的。
和此刻的姜枕雪,簡直一模一樣。
他不由輕笑。
一見蕭玄瑾,姜枕雪的注意力立馬被轉移。
她提著裙襬,加快腳步,滿是笑意地朝蕭玄瑾跑去。
一雙眼睛亮得好看。
“你來了?”
站在不遠處的屠七忍不住揉了揉鼻子,郡主啊,您可收著點吧,王爺都要被吊成啥樣了?
蕭玄瑾很輕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聲音帶著愉悅。
姜枕雪看了看日頭,語氣頗為遺憾:“跟你待在一起的時間,總是過得好快。”
蕭玄瑾的耳根,再一次不受控制的紅起來。
他微微往後退了退,不想讓姜枕雪看到自己的異樣。
“本王還有事跟周老將軍說,郡主先去外廳坐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