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玄瑾眼眶有些發熱。
他們之間註定無法長久,他註定無法回應她的感情,他只能在可控範圍內,對她再好一些。
很快,店小二推門上菜,打破了兩人之間有些彆扭的氛圍。
酒樓的菜色很好。
一端上來,那香味直朝人鼻子裡鑽。
姜枕雪肚子裡的饞蟲早就叫了,一見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端上來也顧不上其他的,小倉鼠似的朝嘴巴里塞。
食物進到嘴巴里的一瞬間,她眼睛都亮了。
“好吃哎。”
雖然裴家的伙食也不錯,但跟酒樓裡的完全不能比。
看著她可愛的模樣,蕭玄瑾忍不住嘴角勾起。本來沒什麼食慾的,硬生生把自己看餓了,又摘下面具吃了一些。
美食當面,姜枕雪也顧不上看美色,只埋頭吃著。
蕭玄瑾默默記下她喜歡吃的菜色,還把那碟玲瓏卷朝姜枕雪的方向推了推。
見姜枕雪吃得差不多,蕭玄瑾才說起今天的事:“那個叫明心的道士,你打算如何做?”
猜都不用猜,姜枕雪就知道是楚焉派來的。
“這事,要是能和楚焉扯上關係就好了。”
“這事簡單。”
蕭玄瑾抬頭,看到她嘴角沾了點水漬,想幫她擦,頓了頓,又只是將帕子遞給她。
“交給本王。”
姜枕雪想也沒想:“行。”
蕭玄瑾輕笑,眼角眉梢都是愉悅。
“這麼信任本王?”
姜枕雪搖搖頭,實話實,也沒多想說:“倒也沒有,左右不過是個不重要的人,交給你就交給你吧。”
蕭玄瑾的愉悅,就那麼僵在了臉上。
半點都沒了。
他招呼屠七過來,低聲吩咐他幾句,屠七立馬換上了看熱鬧的表情:“是,屬下這就去。”
明心被五花大綁,掛在大理寺的外牆上,本就引得各路人圍觀。
大理寺綁人示眾的時候不多。
綁著一個道士,更是聞所未聞。
一時間,各種傳聞編得有模有樣,說什麼的都有。
蕭玄瑾吩咐下去沒一會兒,就有官差拿了告示貼上去,百姓立馬圍觀過來。
京城識字的人多,告示內容很快傳開。
這道士,居然狗膽包天敢搶康寧郡主的東西,還好康寧郡主身邊的婢女會武,這才沒讓他得逞。
要問康寧郡主是誰?
那可是瑾王殿下的救命恩人。
剛從北疆戰場回來的瑾王殿下身負重傷,奄奄一息,全靠康寧郡主妙手回春,否則瑾王殿下都回不來了。
這道士是跟康寧郡主往事無緣今日無仇,肯定是受人指揮。
偏偏他嘴硬,怎麼都不願意說出背後之人是誰。
有個自認為腦子比較聰明的人,對著公告分析:“你們看,告示上說從小道士身上搜出來的這兩盒很特別的胭脂,京城根本就沒有鋪子售賣,一看就是特質的。說不定,就是有人用胭脂收買的小道士。”
傳聞就是這樣,傳過幾個版本之後,就和最初貼出來的大相徑庭。
再加上屠七刻意派人引導。
最後廣為流傳的版本就是有人見不得康寧郡主好,用胭脂收買小道士刺殺康寧郡主。
還有相當一部分人猜測。
兩盒胭脂怎麼哪裡能收買得了一個道士?想必是那人和這小道士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關係,也不知是誰這麼不檢點。
終於,有人一拍大腿。
“我聽說康寧郡主的夫君裴校尉,也就是之前的裴將軍三月前曾帶回來一個女人名為楚焉,那女人最擅長做胭脂,不會是她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