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沒什麼喝茶吃點心的心思,姜枕雪的整張腦袋都探出去,專心致志看戲。
這陸拾月,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
倘若她不起那份惡毒心思,找人企圖侮辱自己,現在估計已經被接回陸府了。
寒裳越演越上癮。
她捂著肚子,好似裡面當真已經孕育了一個嬰兒。
“母親,說不定你已經當外祖母了。”
在這種刺激下,陸母實在是撐不住了,兩眼一翻,當場暈了過去。
陸家下人被嚇得夠嗆。
“陸拾月”他們管不了,若是夫人出了什麼事情,等尚書大人回來,他們這些下人也別想有好日子過。
姜枕雪正欲收回目光,卻突然和楚焉對視。
她心裡當即有了種不好的預感。
這千年鬼,怕是要搞事。
等她登上城牆頂,已經換上了楚楚可憐的模樣,聲音也是溫聲細語,只需看上一眼,就能讓旁人覺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百姓的目光瞬間被楚焉吸引。
“這是哪位姑娘?生得當真是楚楚可憐,看得我心腸都軟了。”
“本來覺得那陸姑娘還算美麗,在這位姑娘面前,倒被襯托得有些……面目可憎。”
“我認得,她就是那位會造胭脂的楚娘子。這些夫人貴女們手中的胭脂就是出自楚娘子的手,之前咱們都誤會楚娘子了。”
“哦……就是那裴校尉帶回來的遺孀。”
……
還未開口,楚焉的淚先一滴一滴流下。
她微微側過臉,手中的帕子輕點臉上的淚痕,似是受了千般委屈:“此事我雖冤枉,卻也跟我有關,焉兒在這裡跟大家道歉。”
說著,楚焉還向眾人行了一禮。
莫名其妙被一個哭成淚人的美人兒行禮,眾人的心腸都軟了不少。
楚焉哭紅了一雙眼睛:“焉兒也不明白,自己只是做點胭脂,為何就找惹來這無妄之災,想必是郡主容不下焉兒,不想讓焉兒住在這將軍府裡。”
聽到楚焉提及自己名字,姜枕雪並不意外。
從她登上城牆的一瞬,姜枕雪就有這種預感。
此刻她只想看看,楚焉究竟想幹什麼?
“可需本王出手?”
蕭玄瑾的面上沒什麼表情,看向楚焉的眼神有些發沉,修長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茶桌。
他不會隨意插手姜枕雪的事。
從認識她的第一天起,他就知道姜枕雪不是什麼任人欺負的小白兔。
但她愛慕自己,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。
蕭玄瑾覺得,只要她開口的事,自己無論如何都一定會做到。
楚焉哭得更狠,聲音都有些哽咽:“若是郡主實在容不下焉兒,焉兒只好帶著淵哥兒孤兒寡母地搬出裴家。日後,就算是被人欺負,焉兒也絕不回將軍府一步。”
人心都是偏向弱者的。
如果弱者足夠弱,大家甚至會喪失思考的能力。
眼下楚焉就是利用這一點,企圖扳回眾人對她的印象,讓姜枕雪之前做的事功虧一簣。
看著長髮鬼演完,楚焉演。
姜枕雪也有些手癢。
她扭頭看向蕭玄瑾,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要不要看我演一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