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事都傳瘋了,我怎麼可能不知道?我就好奇,那兩盒胭脂到底是誰的?”
“能是誰的?那兩盒胭脂跟明心一塊吊著呢,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能買得起的。”
……
姜枕雪嘴角微勾。
睜著眼睛說謊的功夫,她在蕭玄瑾面前還是得多練練。
明明是她讓周蕙蘭放在明心身上,作為他搶她東西的贓物,扭頭蕭玄瑾就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是明心收東西辦事的證據。
偏偏大理寺,竟沒一個人敢站出來否認。
她輕輕抿著茶,繼續聽隔壁桌說著。
“聽說這事鬧得太大,人人都知道,用過楚娘子胭脂夫人和小姐人人自危,生怕這事牽連到自己身上。”
“這事也不好說,誰也不想被無端懷疑,壞了名聲。”
幾人還欲再說,外頭又進來一個人,眼眸中全是看戲的興奮。
他牛飲了兩大口茶水,才道。
“你們猜怎麼著?那些用過楚娘子胭脂的夫人小姐,也不知是誰組織的,一個個到大理寺外的城牆下,拿著楚娘子給的胭脂,自證手中的和道士身上搜出來的不一樣。”
“什麼時候的事?”
那人又牛飲一大口茶水:“就現在。”
原先在議論的幾人頓時沒了喝茶的心情:“那還等著幹什麼?趕緊去看看啊。”
因著這熱鬧,茶樓當即空了一半。
姜枕雪放下茶錢,跟夏蟬說:“我們也去。”
夏蟬連忙跟上。
兩人另找了間茶樓坐下,要的是二樓包間,開啟窗正好能看到被吊在那的明心。
旁邊還掛著兩盒胭脂。
姜枕雪來得還算早,沒坐一會,城樓外就擠滿了人,就連茶樓包間的價格都水漲船高。
那些看熱鬧,又不想擠的人,寧願多掏點銀子要個包間,喝著茶水慢慢看。
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出門大多都戴著帷幔,一群華服帷幔的女子站在那裡,看起來十分養眼。
夏蟬還是一眼看清了為首的貴女,小聲對姜枕雪說。
“那位孫小姐,是王爺的人。”
姜枕雪瞬間明白。
有人帶頭,其他夫人小姐就會跟著拿出從楚焉那拿走的胭脂自證。
自證的過程根本無人細看。
大家只會盯著並未到場的人。
流言只針對一人時,那就是致命打擊。
當流言針對的是眾人,那就是潑髒水。
真正揪出背後之人的那天,這人就會被所有被潑髒水的人敵視。
等到那一刻,楚焉之前所有的拉攏都會全部失效。
往後再想拉攏,那就是別有用心。
蕭玄瑾這一招,是徹底絕了日後楚焉拉攏其他人,抱團欺負姜枕雪的可能性。
想到這,姜枕雪不由心裡一暖。
就算有信心不會被抱團欺負,姜枕雪也領情。
很快,夫人小姐們就向眾人展示了從楚焉那拿走的胭脂,有些還未開封,有些已經用了一半,姜枕雪的視線掃過去,每一盒胭脂上都沾染著鬼氣。
果不其然,她們手中的胭脂和明心身旁的並不一樣。
兩種胭脂放在一起。
明心身旁的則更為精緻。
像是……夫人小姐們手中胭脂的升級版。
為首的孫小姐聲音挺大:“這事,跟我們眾姐妹沒有關係,我們只是莫名其妙被潑了髒水。拉我們這麼多人下水,背後之人,其心可誅!”
夫人貴女們莫名其妙攤上這事,心中也煩,話題自然也在這背後究竟是誰上。
眾人只是小聲議論。
有個性子直的姑娘想到什麼,直接就說了。
“這不是明擺著的嗎?除了楚焉,誰還能拿得出這種胭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