鍾火迫不及待的應道。
他覺得,自己的運道來了。甚至,他們整個鐵冶所的匠戶們運道也來了。
這位郭縣尊,果然是他們這些匠戶的貴人。
聽此,郭安莫名的感覺到一絲不對。
“殿下,想要打造出三件鋼刀,至少還需多半個時辰。現如今天色已然不早,不若我等先回去,明天一大早再過來?”
話落,郭安不由一驚,朱棣竟用一種怪異的神情,在看著他。
“那巨型鍊鐵爐內煉出的鐵水,也是這種鐵水?”
郭安下意識的回道:“回殿下,要是下官等人預測正確的話,那巨型鍊鐵爐內的煉出的鐵水,應該比殿下手中那柄鋼刀所用的鐵水還要好些?”
朱棣臉色一喜,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,“如此,那巨型鍊鐵爐煉出鐵水鍛造的鋼刀,還要猶甚於本王手中這柄?”
郭安心中一沉,總感覺自己好些說錯了話。
不過,這會只能繼續回道:“殿下,應該如此!”
“好!甚好!”
朱棣直接扭頭看向一旁的李旺,“李旺,爾率一隊兵士先行回去,告知王妃,本王在鐵冶所還有要事處理,今日便暫且在鐵冶所住上一晚,明日一早再回去!”
聽此,朱復與郭安幾人臉色瞬間大變。
“殿下,萬萬不可啊!”
“正是,殿下,鐵冶所環境如此破舊,甚至還沒多少護衛,並不是一個好的住所。殿下不若先回去,明日一大早再來,讓那巨型鍊鐵爐一直燒到明日早上便可!”
“哼,本王意已決,爾等休要再勸。”
朱棣臉色一沉,“爾等誰要想回去,便與李旺一同回去,本王絕不阻攔,也絕不怪罪!”
見此,郭安與朱復等人,不由面面相覷。
郭安連忙表態,“既然殿下都不回,下官定然也不能回去!”
朱復也連忙說道:“殿下在此,微臣也決不回去。”
“末將遵令!”
看到無人再勸朱棣,李旺無奈一嘆,恭恭敬敬朝著朱棣拱手行禮,便往外走去。
至於自家殿下夜宿鐵冶所,李旺則是絲毫不擔憂。
“殿下,不知小人可還需去鍛造鋼刀?”
一旁,鍾火小聲問道。
朱棣擺了擺手,說道:“不必,本王要用那巨型鍊鐵爐內的鐵水鍛造鋼刀!”
“是,殿下!”
鍾火連忙應道。
隨後,安安靜靜侍候在一側。
至於朱棣,好像還有些不盡興,再次揮起手中鋼刀,一連砍下十多個樹樁之後,才輕輕呼了一口氣,往休息的大堂走去。
進入大堂,郭安一屁股坐在粗糙的椅子上,並且全身都癱躺在椅子上,一動也不想動彈一下。
見此,朱棣不由滿臉嫌棄的嘲諷道:“堂堂大好男兒,身軀怎能如此殘廢?”
郭安絲毫沒有任何羞愧之意,緩聲道:“下官慚愧,殿下身體素質之強,下官遠遠不及矣!”
不過,從小就喜好練武,長大後又從軍出征的朱棣,在鐵冶所這種髒亂差的環境之中,確實比郭安與朱復等文官要適應的多。
不論是茶水,還是晚膳,都吃的津津有味。
只有郭安與朱復兩人,面對著鍾火帶來的菜食,猶如吃糠咽菜,難以下嚥。
隨著天色漸漸黑暗下來,整個鐵冶所內也都逐漸安靜了下來,只有後方靠山的那座巨型鍊鐵爐周圍,還圍著幾個老匠頭,在專心致志的忙碌著。
至於一旁,還有幾個房間內也都燒著鐵爐,但遠沒巨型鍊鐵爐下熱鬧。
鍾火還專門騰出幾間房屋,給朱棣與郭安等人休息之用。
可惜,在這個滿是蚊蟲,還臭烘烘的環境之中,郭安與朱復兩人翻來覆去,一個也睡不安生。
反而,朱棣則是睡的呼呼賊香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