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霜身上沒錢,被仍在大街上沒有地方可去,回家的話到是可以走回去,只不過這一路上估計危險。
她在街上晃著,看著漸漸稀疏的人群感到有些慌。這意味著她今晚要在大街上過夜了嗎?
月光照在石板,石板反光,慘白一片。
路上偶有馬車經過,馬蹄聲中混合著吱吱呀呀的車軸聲。
“公子,俞公子又買了個女的,只不過沒帶走。”
一公子挑開窗簾,看著不遠處的飛燕院以及才離開那地方沒多遠的女子,皺著眉,說:“這是怎麼回事?俞公子又在玩之前的把戲?一起來這兒談個生意也不讓人省心。”
月光輕輕照在他的臉上,眉目清秀俊朗,但不屬於替梁霜贖身那位公子的輕佻。
“拿點錢吧,總要有人收拾爛攤子。”他放下簾子,坐回去撐著額頭想著以後的生意規劃,以及與他合作,來吳興不好好談生意整天往青樓跑得俞興,他只覺的自己找錯了合作物件。
與薄情薄義的人一起做生意,終歸是不放心的。所以他才會跟著,盯著。
馬車駕駛著跑向前方。
一塊銀子輕巧的彈了下來,直直落在了梁霜腳邊。
車簾飄了起來,梁霜抬頭就看見那裡面坐著一位男子,樣貌不清,但是一雙眼睛裡落進了月光,透亮。
她一腳,踩到了什麼東西。梁霜俯下身去看,就見是一小塊銀子,她撿起來,看著離去的馬車微微發愣。
這算是什麼?這個世界對她的補償嗎?
有點莫名的撞大運讓梁霜有一個大膽的想法,雖然她之前已經活了二十多年,但是想起這些中二的東西還是忍不住的雀躍,熱血沸騰。
這算是進入主線了嗎?那給她贖身的男子是誰?會是穿越劇裡的男主嗎?救女主與危難,所以,她真的會有開金手指或者隨身空間的一天嗎?
真的是想想就令人期待,熱血沸騰。
她找了個客棧開了間下房,準備將就一晚,第二天就趕緊回去找梁小寶。
身心的疲憊讓她很快就沉睡過去。
一處大院內,即便是夜也打擾不了歌舞昇平,俞興半闔著眼,等待著跟蹤了他半日的某人。
琴瑟聲戛然而止。
“夏子堯,亂闖別人的住所可不是什麼好習慣。”俞興沒睜眼,懶懶的說。
“俞公子,後日就回京城了,我不想看見你帶著一車的鶯鶯燕燕。”夏子堯負手立在門邊,臉上神色冷淡,一身的華袍因為坐了太長時間的車而變皺。
“你贖出來的那姑娘為什麼不帶回來?”夏子堯問。
“帶回來作甚?我心善,日行一善不行?可不像某人,不懂世間疾苦。”俞興揮揮手讓舞女歌女繼續。
夏子堯淡淡的看著坐在上位的俞興,轉身離開。
*
等第二天梁霜醒來的時候,是被滾滾雷聲吵醒的,她坐著堂廳裡看著外面瓢潑而下的雨,雨幕如絲,把沖刷著目及的一切景物。
眼看著雨勢不減,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停下,她著急家裡,於是她吃了頓便飯,又花錢買了把傘,冒著大雨往外走去。
也不知道這場雨下了多久,地上積了一層水,梁霜小心翼翼的提著裙襬,躲著水坑走,努力的把自己藏在雨傘下。
但還沒走出去多久,裙襬鞋子就溼透了,她穿的是上臺表演的那一身衣服,溼了水沉重的掛在身上。
順著大道走,很快周邊的建築物逐漸稀疏,腳下的路從石板變成了石子。
梁霜意識到自己這是快出城了,於是敲了戶店家的門,忙問賀家莊哪裡走。
婦人見她在大雨裡行走,雖打著傘但身上的衣服溼漉漉的,還有泥漬,狼狽不堪,於是連忙讓身,讓她進來躲躲雨。
春風吹到身上,被淋溼的衣服黏在身上,帶來一股寒意。梁霜撐著傘,搖了搖頭,她急著回去找梁小寶,一個月了,沒人照顧,也不知道人成了什麼樣。
婦女見她意志堅定,就指了條路,告訴她往前走,不多久就能看見河,順著河路過兩個路口,第三個路口就是往賀家莊的路了。
梁霜俯身道了謝,艱難的往前走去。
出了城再往前走,就變成了土路,淋了雨,變成了一個個泥坑,梁霜小心的走著,不讓自己滑倒,但是鞋上褲管,裙襬上都沾滿了泥。
第二個路口前有塊大石,梁霜撐著傘站上去,看著煙雨茫茫的田地,隱約在遠處的房屋。
她想到了一首歌,或者一首詩,此間自己一人,有股淒涼的感覺,是無人陪伴的孤獨,或是無人可以訴說心事的寂寞。
一路跌跌撞撞,雨勢有些稍減,村裡的泥巴路不好走,梁霜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泥巴里,只覺得自己的腿已經不屬於自己了。
周邊的房屋或高或矮,但都關著門窗,梁霜又往前走了百步,才看見家裡的小籬笆牆和矮矮的屋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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