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，她才抬頭看他，“哥，很難嗎？”
輪到言宴陽瞠目結舌，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才？
言朝朝丟擲問題也沒等答案，腦海中的畫面逐漸清晰，她揮動手中鉛筆，鉛筆在她手中越來越順手，動作也越來越快。
言宴陽看過的老照片，她也看到過，記憶中，她經常看到李梅香對著那張老照片發呆，有些時候眼眶還會發紅。
老照片是黑白照，因為年數久遠，又沒做好防護措施，很多地方都已經花了。
但還是能大概分辨出照片中三人的五官，是孩童時期的李梅香，及她的父母。
因為經常見李梅香會盯著照片看，所以，言朝朝就有了修復舊照的想法。
照片中人物畫好，言朝朝拿出顏料，加了水，耐心的給人物添上明亮的顏色。
言宴陽在一旁瞧著，適時遞上洗乾淨的毛筆，兩人都沒有注意到，就言朝朝畫畫的這個過程中，直播間陸陸續續進了不少人。
言宴陽雖說懂些直播的流程，但他弄錯了一點，他誤以為的試播，其實是正經的直播，只不過他那會調角度的時候，也是因為新人直播所以才沒網友進來看而已。
兄妹倆皆以背影入鏡，稍遠處是碧藍的天空，近處則是枝繁葉茂的葡萄架，能看到串串葡萄從枝葉間垂下，有小白蝶在空中飛舞。
言朝朝坐在畫架前，右手執筆，在認真給圖片上色，剛洗的頭髮披散在腦後，身上穿的是李梅香給買的……大紅花棉綢睡裙，腳下踩的拖鞋也顯出了年歲感。
倒是露在外頭的小腳趾，白皙又圓潤。
言宴陽站她身旁，給她託著顏料盤，少年人長身玉立，從背影看，也給了人一種謙謙君子如玉的即視感，他也總是能恰到好處的給出配合。
只是，他身上的衣服都…沾…了泥土，毀了這身君子如玉的美感。
進直播間的網友，有人停留，有人瞬進瞬閃，只不過是個新人直播間，也確實留不住多少人。
但也有人在好奇，這兩人究竟在播什麼，只給出個背影，知道他們是在畫畫，卻看不到他們在畫什麼。
人的心態有些時候就是這奇怪，不知道的結尾，就想探究到底，所以，慢慢的，直播間的人數從‘0’漸漸上升到個位數，然後是十位數……
“是新人主播吧，背景選的不錯哦。”
“我看到好多好多葡萄。”
“看背影也覺得兩人長的應該是好好看的樣子。”
“但是，他們穿的好土。”
“是呀是呀，還花睡裙，我奶奶都不穿好嗎！”
照片顏色上的差不多，言宴陽瞄一眼手機上的時間，“爺爺奶奶他們快回來了。”
言朝朝心領神會，立馬加快了手中動作，但她動作再快也沒用，院外突然就傳來了李梅香同人說話的聲音，打的兄妹倆一個措手不及。
這是言朝朝準備送給李梅香的禮物，哪能這麼輕易就被看去，當然得有儀式感啦。
顏料剛上上去，不能隨意搬動畫架，眼見著李梅香已經同人交談完，腳步都已經跨進院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