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他兩的甜蜜互動,賀謹言難以控制地想起許臨川,他能看得出,許臨川也喜歡孟然。
“然然不是要和我們講解這幅畫嗎?”賀謹言打斷道。
“哦。”孟然端正了神色,“既然你們想聽,那我就給你們講講。”
“這次畫展的主題叫‘痛苦之花’,顧名思義就是從痛苦裡開出的花,所以我選擇以分娩為主題。
這個雞蛋一樣的囚牢既象徵著禁錮,又孕育著新生,是大多數女人都要經歷的一個痛苦的階段。
而那些惡鬼不就是覬覦我們生育權的人嗎?當他們看著我們,看到的不是一個完整的人,而只是一個子宮。
我們用自身的血肉種下一顆顆種子,把他孕育成參天大樹,其中的艱辛痛苦只有我們自己知道,我們在其中掙扎,但沒有人能聽見我們的聲音。
我們的痛苦和付出被無視了,甚至連我們自己也會漸漸遺忘。
所以我畫出這副畫想要提醒萬千個女孩,以及這個世界,千萬不要忘記。”
孟然講得極為動情,圍觀的人不知不覺被吸引過來,他們聽得入神,紛紛被觸動,她話音落了許久,才爆發出如雷般的掌聲。
沈星月也不免動容,她的子宮被摘除了,她這輩子再也做不了母親,這何嘗不是另一種痛苦。
原來是這個隱喻,賀謹言恍然,不過他不是女性,自然代入不了,沒有那麼深的體會,他的目光落在右下角,有些不解。
“那又為什麼要叫《琥珀刑》呢?”賀謹言指著畫的名字問道。
“因為琥珀可以儲存億萬年,對於被困在裡面的生靈而言,何嘗不是酷刑呢。”孟然淡笑著答道。
琥珀刑...琥珀?
沈凌意腦中似有火花炸開,她眼前一黑,整個人像被黑暗吞噬了一般,她再也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,一切化為虛無。
虛空中似乎響起了吟誦聲,她漸漸又找到了自己,直到她適應了黑暗,眼前隱隱有了光。
艱難地轉動脖子打量,她發現四周一片陰森森的黑暗,光來自腳下的一小塊地方。
她眨了眨眼,光線還是十分模糊,像被一層磨損嚴重的老舊玻璃罩著一樣。
不,是她整個人身處於這塊玻璃中。
她突然心有所感,她成了琥珀中的女人!
得到這個認知她感到恐慌起來,到底發生了什麼?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?
與此同時,賀謹言突然感到胸前一陣發燙,他皺著眉拿出貼身佩戴的玉環,正疑惑,他的電話便響了起來。
小師叔怎麼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?
賀謹言接通電話,雲澈急切的聲音在手機裡響起。
“快回老宅一趟!沈凌意有危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