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有受到任何攻擊,於是她膽子大了起來,不管不顧地撒開腳往遠處跑去!
眼前越來越亮,跑著跑著世界變成一片光明,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傳來,她好像被轉移到另一個地方。
燭光不停搖晃,她睜開眼,映入眼簾的是雲澈蒼白的臉。
他的眼像一池春水,那麼清澈透明又溫暖安寧,她看呆了,好一會兒才注意到他的嘴角還有一片斑駁的血跡,他月白的衣衫上也滿是點點鮮紅。
“你沒事吧?”她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雲澈微微搖頭,如釋重負地捏完最後一個法訣,“睡吧,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他話音剛落,沈凌意便感覺睏意如浪潮般席捲而來,她打了個哈欠,小貓一般眯著眼在雲澈身邊睡了過去。
雲澈憐愛地看著她,接過老道士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角。
不知道剛剛有沒有嚇到她,以後不能再在她面前吐血了,雲澈蹙著眉想道。
“小師叔,怎麼樣?沈凌意她安全了嗎?”賀謹言見雲澈放鬆下來急忙問道,“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”
雲澈看向他,眸光恢復了一向的冷淡。
“下午我在打坐的時候,沈凌意的長明燈突然閃爍起來,我算出她有危險,這才把你叫回來,下午你到底做了什麼?”
一邊說著雲澈一邊起身走到香案前,點起一炷香。
賀謹言這才發現香案上擺著一個牌位,上面雕刻的正是沈凌意的名字。
師父他們已經說過很多次沈凌意出了意外,那時候他見不到人,半信半疑。
可後來她回來了,雖然她性格變了一些,但他認得出她的臉,他甚至找過整容專家詢問,但結果是她並沒有整容。
人非聖賢孰能無過,為了師父他們的面子,他沒有拆穿,但他們也做得太過分了吧!哪有給活人擺牌位上香的!
他實在忍不了了,衝上前去就要把沈凌意的牌位拿下來。
不料他剛伸出手,就被雲澈一把抓住手臂,“你想做什麼?”
“沈凌意活得好好的為什麼你們一定要這樣咒她?”賀謹言有些激動地問道。
老道士急忙把他拉走,“師父什麼時候騙過你?你要真為凌凌著想,你就好好盯著沈家那個來路不明的女子!”
“下午你究竟去了什麼地方,做了什麼事情才會讓她靈魂潰散?”雲澈冷著一張臉上前兩步,緊抓著賀謹言的衣領逼問道。
賀謹言對上他那雙冰霜一樣嚴寒的眸子頓時火焰全消,“我們去畫展看了一幅畫,一幅叫做《琥珀刑》的畫。”
他從未見過小師叔這麼嚴厲的樣子,像被一根鋒利的冰稜抵住了自己的咽喉,在畏懼的同時,他心裡生出了一抹厭恨。
雲澈鬆開手,有些不捨地看了一眼手上的玉環,然後把它還給賀謹言,“你走吧。”
賀謹言臉色青一塊白一塊地站在祠堂門口,被一個外人從自家祠堂攆出來,他真是丟人丟到家了。
“謹言你出來了,到底發生了什麼?”沈星月小跑過來問道。
賀謹言現在無心搭理她,他滿腦子都是想要證明沈凌意還好好活著,是他們錯了。
腦中靈光一閃,他突然想起了被他扔在書房的DNA親子鑑定結果報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