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期盼什麼?
沈凌意看入了神,直到那股神秘的力量又將她拉回賀謹言身旁。
賀謹言正穿過花園往正廳走去。
是前面那棵樹!
沈凌意往前跑了幾步,認出眼前這棵香樟樹就是初見賀謹言時,她被困在樹上的那棵。
樹枝上綴滿了淡綠的小花,此刻空氣中一定飄散著好聞的清香吧,可惜她現在什麼都聞不到了。
若是當年她沒有爬上這棵樹,賀謹言沒有發現她,是不是她的結局就會有所不同?
不得而知,沈凌意嘆了口氣,垂著頭老老實實跟著賀謹言繼續往前走。
與其想這些,還不如想想怎麼逃離賀謹言的身邊。
也許是臨死前的執念太深,也許是她的屍體還未入土為安,導致她現在仍逗留在人間。
沈凌意有些著急,按理說她的屍體今天應該就能被發現,難道兇手轉移屍體了?
甚至他們還拿自己的手機發朋友圈誤導大家,還有監控裡那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女孩,看來自己的遇害不是臨時起意,而是蓄謀已久。
沈凌意的心沉了下去,有了不好的預感,恐怕自己的死沒那麼簡單。
賀沈兩家,究竟陷入了什麼陰謀?
就算她想提醒,她現在也什麼都做不了,更何況,賀謹言和父母傷透了她的心,她甚至心裡有了一絲報復的快感。
她倒要看看,他們會有什麼下場。
“媽,我回來了,爸呢?”賀謹言推開門,便看見張婉玉正在給她的蘭花澆水。
張婉玉今年滿五十,但她保養得極好,早年間是名動江南的冷美人,往日和沈凌意站在一起也只是像姐妹不像婆媳。
但她對沈凌意頂替姐姐嫁進賀家頗有微詞,再加上她周身生人勿近的氣場,沈凌意很是怕她。
“釣魚去了。”張婉玉抬眼看了他一眼,繼續伺弄她的花。
賀謹言點點頭,在家裡一向都是母親說了算,告訴母親也一樣。
他在沙發上坐下,身子往後一靠,單手撐著腦袋沉思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,“媽,有個事我得和你商量一下。”
“我就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,你不是去祠堂見了那兩位嗎?還問我作甚。”張婉玉將水壺擱在地上,微微挑起了眉。
“這事有關星月的聲譽,我沒有和他們說太仔細。”賀謹言將沈星月不能生孩子以及沈政的打算和盤托出。
聽著他張口閉口都是姐姐,沈凌意心酸地笑了笑,他就沒想過她的聲譽嗎?
她要是沒死,他讓她怎麼面對世人的眼光?她下半輩子要怎麼辦?
“沈政可真是個人物啊。”張婉玉輕哼一聲,勾起嘴角笑,“既然人家做父母的不介意,那我也沒什麼好說了,你跟誰過是你自己的事。”
見母親也同意,賀謹言徹底鬆了一口氣。
“不過,凌凌這孩子,不見得會同意。”張婉玉坐下抿了一口茶,悠悠說道。